姜雨薇越想越觉得自己错了,老夫人和孙员外待自己不薄,自己却什么也没回报过他们,老夫人的死与自己也有些关系,这葬礼自己肯定是要去的。
姜雨薇如此想着便沉重地对小厮点头道:
“我知道了,还请跟孙员外说,我一定会到场的,带着婉儿一起去送干娘一程,也请帮我带句话,让孙员外节哀顺变。”
说罢姜雨薇便走了哭哭啼啼地小厮,自己也仿佛没了力气般,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宁淮之看着脸色惨白的姜雨薇无奈地开口劝慰道:
“雨薇,你,你也节哀顺变,天命难违,活着的要好好活着,这应该也是老夫人希望看到的。”
姜雨薇听了这话,红着眼睛抬头看向宁淮之,虚弱地说道:
“若是我今日不去孙府找老夫人,或许,或许她还不会死,她都吃了那百年天麻了,明明还可以安享晚年的,我,我却为了一己私利,总是去麻烦她老人家,结果,结果,呜呜,都怪我,淮之,这都怪我,呜呜……”
姜雨薇越说越激动,宁淮之忙拿去帕子替姜雨薇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安慰道:
“雨薇,你别想太多了,天命难违,这不是你的错,你别这样……”
姜雨薇摇头哭道:
“不,不,一定是因为我,我真坏呀,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总要去麻烦老夫人和孙员外,总让他们为了我的事情忧心,我,我该死,死的应该是我, 我早就是个死人了,我本来就该的死的,我真的早该死了,我……”
宁淮之这是第二次见姜雨薇如此崩溃的状态,上一次还是因为找不到宁昭和宁婉才会这样,宁淮之自然知道这老夫人在姜雨薇心中的地位了。
姜雨薇从小也没体验过母爱,这老夫人丝毫不保留对姜雨薇的喜爱,还认她做了干闺女,也算是弥补了姜雨薇缺失的母爱,宁淮之想着如今安慰她也是没用的,还不如陪着她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把心中的痛苦都发泄出来更好些。
宁淮之拍了拍姜雨薇的手柔声道:
“雨薇,推我去后院吧,前头还有客人呢。”
姜雨薇胡乱地抹了两把眼泪,就推着宁淮之的轮椅去了后院,随后一屁股坐在石凳上开始抽泣起来。
宁淮之拍打着姜雨薇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媳妇,这里没人,你想哭就哭出来吧,哭完心里头还能好受些。”
姜雨薇听了这话哭的更是厉害,宁淮之就默默地守在旁边帮姜雨薇擦眼泪,拍背顺气,还时不时地给她递口茶水喝。
就这样两人在后院坐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姜雨薇哭地没了力气,两只眼睛也肿的跟个核桃似的,这才歇了气。
姜雨薇红着眼睛看向宁淮之嘶哑着嗓子开口道:
“明日去送干娘,我,我要尽我所能地给她大排场,虽然我钱不如二哥多,但是我有手艺,我要给干娘扎三十三个花圈送去,将孙府门口摆的满满当当的,我干娘喜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