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亚尔维克附近机场,第四强击机团的飞行员们正挤在团部帐篷里,听团长德拉琴科·格里戈耶维奇做任务简报。
“你们也看到了,将军给了一个空袭坐标,但是我们刚到这里,周围地标还不熟悉,不太确定能顺利飞到这个坐标点周围。所以我们只能稍微修改一下将军过于具体的命令。”
德拉琴科在黑板上画了个水塔一样的东西:“这是机场风向塔,上面有风向旗你们都看得见。坐标点在风向塔的这个方向,你们起飞以后通过风向塔,再转向这个方向,理论上讲,只要不发生大的偏航,就肯定能找到将军说的目标。”
马上有飞行员贫嘴:“有可能不发生大的偏航吗?”
德拉琴科耸了耸肩:“也许你们今天运气比较好呢?总之起飞后通场,经过风向塔的时候转向这个航向。”
德拉琴科在黑板上写了三位数字,这代表航向。
“然后看到啥炸啥,看到敌机就击落,记住新飞机和雅克不一样,不要在低空纠缠,飞在高空,快进快出,下去的时候是四千米,回来至少要三千米。低空交给友军的雅克1。”
说完德拉琴科把粉笔往粉笔盒里一扔,喊:“出发!”
飞行员们立刻站起来。
一般盟军飞行员这种时候会拿着写满任务简报的地图板,安特飞行员没有这么多文绉绉的东西,地图一折往兜里一塞,打开酒壶来一口伏特加,然后就趾高气昂的往帐篷外走去。
外面地勤已经给飞机挂好了炸弹,发动了引擎正在听声音——这是最快诊断引擎状态的办法,老地勤一听就知道引擎是不是有地方灰尘没清理干净。
德拉琴科来到自己战术编号01(前面的4是飞行团的编号)的飞机前,问地勤组长:“怎么样?”
组长关上加油口的盖子,竖起大拇指:“好得很!这可不是我们产的发动机,毛病一堆,这玩意我觉得少说还能飞500小时!”
安特很早就从普洛森和联众国获得了引擎生产授权,但是安特自己产的引擎质量良莠不齐,完全取决于工厂师傅当天心情好坏,有能跑4000小时没大病的,也有200小时就返厂大修的。
然而第四强击机团这批都是原装联众国引擎,质量都没说的。
德拉琴科跳上飞机的翅膀,再从翅膀钻进座舱,扭头对组长说:“那我出发了。”
组长把轮子前面的固定块拿起来,后退几步:“出发吧!”
于是德拉琴科加了油门——刚刚那个转速还带不动挂了两颗“大地瓜”的飞机。
飞机缓缓加速,滑向起飞跑道。
德拉琴科:“塔台塔台,4团1号要起飞了。”
塔台回答:“跑道净空,地面风速3节,能见度良好,可以起飞。”
说话的当儿德拉琴科机就滑上跑道,他在起飞线那里刹车,检查了所有的仪表,再看了眼风向塔上的风向旗,这才松开刹车,油门加满。
挂满炸弹的p47咆哮着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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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特空军机场离战场近,但是没有空中密接支援的传统,所以他们是接到情报才从机场起飞。
普洛森空军则喜欢在战场长时间盘旋,等地面呼叫立刻进行密接支援。
但是不同的飞机带的油料不同,能在战场上盘旋的时间也不同,斯图卡一般就会很快离开返回机场,而道215这种战术轰炸机则会停留比较长的时间。
一个中队四架道215就接到了布塞战斗群的无线电要求,立刻开始搜索正在亲自进行前敌侦查的罗科索夫将军。
它们很快发现汽车狂奔扬起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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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忠首先听到了声音,他马上调整视野,就看见一个中队四架道215正在向自己飞来。
“准备对空射击!”王忠大喊。
七辆威利斯吉普上都有2老干妈机枪,多少能干扰一下敌人的攻击。
王忠亲自操起自己坐的吉普车的机枪,调转枪口——其他人还在听声音辨别敌机从哪边来呢,只有他直接指向敌机来袭方向。
“驾驶员听我口令,我们要利用机动能力躲开敌人。”
飞机的转弯半径再小也有上百米,毕竟速度在那里摆着,所以汽车和飞机斗智斗勇的时候不能利用自己的速度,而是要利用敏捷度。
所以勋宗和斯图卡飙车其实比的是漂移能力,勋宗开车不一定快,但是他肯定很擅长跑五连发夹弯,说不定不用排水渠过弯法都能打过藤原拓海。
王忠一边用外挂校准自己的扫射弹道,一边看着敌机的进场路线,估摸着敌人没办法微调了,就大喊一声:“左转!给油门!”
威利斯吉普猛的左转,差点没把王忠甩下去,好在他抓着机枪。
后面车队见状也跟着王忠转,但是第四辆车扬尘让他们没注意到前车拐了,于是第四辆车单独冲出了队形,沿着原来的路线飞驰。
第五辆的驾驶员在短暂的犹豫后,跟上了第三辆,没有管第四辆。
敌机扫射在地面上打出两排转瞬即逝的“篱笆”,追上了沿着原来方向跑的四号车。
车上的警卫连战士都是老兵,眼看要中弹了直接跳车,只留下机枪手和驾驶员。
机枪手立刻中弹,而穿透他身体的子弹又打中了驾驶员。
于是车子往旁边一歪,翻倒在地上。
王忠通过俯瞰视角看了眼幸存的俩人,看起来他们受伤了,倒在地上很痛苦的样子,不过高高的麦田刚好隐藏了他们,待会敌机走了可以去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