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昂点了点头，道：“我给你一个证明这一点的机会，你愿意接受吗？”

方兆文急忙对罗昂说道：“燕侯但有吩咐，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罗昂道：“你是个文官，我自然不会叫你去赴汤蹈火。关于方衢同，这件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就是以方衢同为代表的一众洛阳士族，意图诬陷我，置我于死地。这样的事情，我若按律法处置，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方兆文咽了口口水，瞬间说不出话来。

罗昂接着说道：“我不想看到那么多腥风血雨，所以我会把这件事情压下，并且既往不咎。”方兆文连忙拜道：“下官替洛阳一众士族，多谢燕侯恩典！”

罗昂摆了摆手，道：“先不要急着谢我，我话还没有说完。要我既往不咎，是有代价的。今日前往长安，我付出了超过一千万缗的钱财，再加上精神损失费，洛阳士族必须拿出六千万缗钱财来消灾免祸。”

方兆文不禁睁大了眼睛，道：“六千万缗！”

罗昂看了方兆文一眼，问道：“怎么，你嫌多吗？”

方兆文抱拳道：“其实也不算很多。”

罗昂笑了笑，道：“对嘛，这其实也不算很多。你的任务就是去把这件事情办好，事成之后，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方兆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抱拳应诺。

罗昂道：“给你个忠告：人生在世，不要总想着左右逢源的好事，很多时候是要做出抉择的。”

方兆文闻言，心头一震，躬身拜道：“下官明白了。”

“去吧，我等待你的好消息。”

方兆文朝罗昂拜了拜，便退出了大厅。

罗昂看向立在一旁，一直没做声的陈宫、程昱和田丰，问道：“公台、仲德、元皓，你们说这个方兆文会如何选择？”

陈宫开口道：“在主公的威势之下，他岂有选择的余地。不仅是他，洛阳一众士族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长安。

罗昂回到蓟县之后，董媛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一直都待在院子的凉亭中发呆。

两个婢女从远处走过，看见董媛又在凉亭里发呆。一个婢女小声笑道：“小姐又在想燕侯了呢！”

另一个婢女忍着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莫要让小姐听到了，小心挨打。”

先说话的那个婢女笑道：“小姐这么强悍，也只有燕侯能够驯服小姐呢！”

另一个婢女笑着点了点头，道：“之前可从未见过小姐这么像女儿家的样子呢！”

那两个婢女一般小声地说笑着，一边渐渐远去了。

董媛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想去街上闲逛散心。

就在这时，一个侍女快步走了进来，朝董媛拜道：“小姐，牛辅将军派人来了。”

董媛闻言，嘀咕道：“他派人来做什么？”

说到这里，她想到自己和牛辅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也不想做得太过决绝了，对那名侍女说道：“带他进来。”

那名侍女应诺一声，然后就下去了。

不一会儿，她便领着牛辅麾下的一员副将进来了。

见到董媛，那员副将道：“末将拜见大小姐。”

“牛辅叫你来有什么事？”董媛问道。

那员副将道：“牛辅将军来长安多日，一直没有机会与大小姐一叙，因此今夜摆下酒宴，想邀请大小姐过去喝杯水酒，也好趁此机会叙旧。还请大小姐能够赏脸。”

董媛想要拒绝牛辅的邀请，但想到自己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就这么拒绝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而且她有些话也想当面对牛辅说清楚，道：“好，你回去告诉牛辅，今夜我会过去的。”

那员副将应诺一声，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