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的机票是几点?”
“五点十分。”
戴着手表的手正被白石麻衣牵着,水月涟从口袋中取出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已经跳过了三,近乎无情的提醒着一个事实。
白石麻衣从他的表情上读懂了什么,沉默不语。
拿着手机,几次开口后,水月涟还是说出了那句:“我送你去车站吧。”
拉着她的手轻轻用力,她却如被浇筑在这里一般,执拗的站在原地。水月涟望过去,她的头也抬了起来,眼中的水波清澈着,流动着。像是期待,又像是希冀,就这么直直地注视着水月涟的眼睛。
终于意识到什么,水月涟试探着将手搭在她的腰间。
没有拒绝,也没有其他动作。微微闪避的眼神像是更进一步的邀请。
海水拍打堤岸的声音像是突然失去支撑,从海面上跌至幽暗的深处了,世界如同被按下某个键一样,猛地安静下来。
……
行走在浓重起来的雾气中,各处路口通向未知存在的路口像是被施加了封印一般,让人提不起踏入的兴致。唯一明晰些的道路就是通向车站的那条。
一路沉默着,车站还是从一片茫茫中显出了身影。
在外面执着手等待。列车驶来的声音总是有着穿透一切的力量,远远提醒着什么。
水月涟转头看向白石麻衣,她脸上激烈之后的红色还留着几分。她轻轻点头,开口道:“那…我回去了。”
“嗯”。
无论牵的多久,松开只需要不足一秒的刹那就够了。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生物,仅仅是几个小时就习惯起来…
半强迫着自己想着些有的没的,感受着手上空荡荡的不适感,水月涟看着白石麻衣走进检票口。然后,雾气就将她隐没了。
一声长音,列车缓缓发动,留下个模糊的背影。望着那边,水月涟莫名想起了他离开群马的那天。也是一座小小的车站上,车内车外的两个人。
相比群马天空下看不到尽头的铁轨,平户这里将一切都隐藏的雾似乎更让人畏惧。
有些情不自禁的怀疑起来。她真的来过吗?亦或是这一切都只是穷极无聊的自己躺在旅店中的臆想而已。想要寻找些切实的证据,却发现之前残留下的些许触感也都苍白而消散了。
深吸口气,让浸润了冰凉气息的空气将胸膛填满。清醒几分,觉得自己又犯了太过矫情的毛病,自嘲的笑了声,就打算转身离去了。
随身体移动的视线扫过车站入口,却意外地看到白石麻衣,她双手放在身前,碎发挽在耳后。
她…
水月涟的大脑还停滞着,她就已经走了过来,表情有些扭捏,垂下眼睛,轻声说道。
“我可以请一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