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平的脸冷若冰霜,“想起来又怎样?二十六年,无论什么样的感情都被时光磨灭了。”
“如果已经磨灭,那么这些东西、这些名称就不会存在了。”宋秀峰不在意她的口是心非,以袖拭去眼泪,却擦不掉眼角皱纹里流淌出的浓浓笑意,“阿殊,你问我想起来又怎样,我可以回答你。”
他该执为握,紧紧地握着宁安平的手,“我想起来了,你就不用一个人背负我们的曾经,独自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想起来了,等将来年迈时可以骄傲地告诉外孙或者曾外孙们,是他们的外祖母或者曾外祖母追求他们的外祖父或者曾外祖父,才有后来的他们。”
宁安平顿时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追的你?”
“我没有胡说,不是你在海棠树下说‘宋秀峰,我喜欢你,我们交往吧’?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柜子里的蓝白格子围巾可以作证。”
那条围巾是林殊送给他的,也是她亲手织的,手指都被毛衣针戳红了。
“你要是答应我的追求,明天就戴上它给我看,如果见不着你戴它,我就知道你拒绝我了。”
当时,宋秀峰就想:这是哪家的女孩儿,大剌剌的一点不害臊。
可就是这样爽朗灵动的女孩儿拿下了他这位首都大学的高岭之花,哪怕忘记一切也不愿意再娶。
“没有的事,你记错了!我看你根本没有恢复记忆,纯粹胡搅蛮缠!”
“是不是胡搅蛮缠,你的心会告诉你。”宋秀峰的态度十分认真,“虽然迟了二十六年半,但我还是想跟你重新说一遍,阿殊,请你嫁给我,让我们给自己一个家,给宝贝女儿一个家。”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飞快地打开并从里面取出一枚戒指,在宁安平没反应过来时就套在她的左手无名指上,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霸道得一如林殊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