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说了两种方法。如果他们愿意,我也有时间,我可以去做。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
“同样是中蛊,你能救刑部的人,为何不能用更好的方法救他们?”
百里绯月没解释,突然觉得有些无力。
感觉往复一直在循环。
她和自家爹有些东西反反复复,真的磨合不了。
这个爹无疑是在意她的,她其实没怀疑过。
就说这次,在她遇到危险时,他病成那样,明知道可能是人家设的陷阱,也要亲自去找她救她。他自己遇险,却只字对她不提。
平素,也是护着她的。
良心来说,在这个处处把女儿不当人,觉得女儿是赔钱货。大多就当养了个玩意儿的达官贵人中间。自家爹真的是一位好父亲了。
这些她一直都知道。
但是,受人尊重的护国大将军。甚至,一位好父亲,很多立场和想法和她确实背道而驰。
他选择大义大忠而舍弃她或者委屈她,她都理解。
她不觉得自己父亲要和自己一样,要来迁就自己的是非准则观念。
同时,她也无法去迁就自己这个爹的是非准则观念。
她孝敬他孝顺他是一回事。
倘若是这个爹自己出事,用她的命换都可以。她完全舍得,毫不犹豫都行。
毕竟,她是他女儿,是他生养的。
但要是为了无关紧要的旁人,她真的——做不到!
“爹,我们不说这个可以吗?”
凌晟睁开眼,一瞬间又苍老了十岁的样子,“婧儿,人生在世,有可为,有可不为。倘若人人都是利己主义,这天下,又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百里绯月心底叹了口气。
这些,她和自己这个爹真的说不到一路。
类似的事真的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爹,所以您要我怎么办?放下一切去一个个救他们吗?”
她笑了下,那笑意却没达眼底,“爹您根本不相信我的话,凭什么就这么相信我的医术呢?我说出了那两个法子没别的更好的方法,你却觉得我能答应慕侍郎为刑部的人想办法,就一定能用同样的办法救外面那些此刻正在围堵将军府的人。”
“或许,我真的可以用相同的办法……”轻轻的,意味不明的笑了声,“爹,若是用我的命换他们所有中蛊之人活下来,爹您是不是就会觉得我舍身取义,才是您想看见的好女儿?”
这话说完,谁都没在说话。
屋子里面静得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就在这让人窒息的陡然静默中,突然一个无比悦耳好听的声音有点讶异的响起,“咦?爹,阿姐,你们这是在发呆吗?”
走进来的少年仿若带着灿烂的日光。
颜色明媚,姿容美妙。
水墨丹青难以描绘。
凌断念似带了点好奇的看了他们一眼,绝美的眸子盈着笑意,又无邪又天真。
又看向凌晟,“爹,今天身子好些了么?”
凌晟点点头,“外面这么乱,怎么过来了。”
“我担心爹您啊,”又看向百里绯月,“再来看看我这接二连三失踪的香饽饽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