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还是在挣扎坚持。

“陛下的意思是，有人帮……”

在长孙情越发波澜不兴的紫眸凝视下，向阳说不出口了。

少年帝王淡淡看了他一眼，移开了视线。

“你是父王身边的人，为父王尽忠，朕不会责罚你。但是向首领，你该知道，若慕容九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有何面目去见父王！”

他背对着向阳，却把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慕容九去的地方，父王是不是曾经去过。”

向阳眼底剧烈震颤过后，苦笑。

“主上的确去过。”他就知道，眼前这位陛下迟早能猜到一些蛛丝马迹的端倪的。

只是比他想的，来得更早。

到底是主上的血脉啊……

既然开了口，就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当初，阿九小姐七岁生辰宴上得到了真正的藏宝图残片，主上觉得蹊跷，于是就让人查……”

向阳看了背对着自己的少年帝王地，越发挺拔修长的背影一眼，才又继续道，“在阿九小姐十岁那一年，有一段时间主上甚至没带王妃，只带了属下一个人，去了一个地方。”

他咬了咬牙，“那个国家以培养暗探见长，之前阿九小姐七岁那年，在凌大将军的老家陵城的县衙假县令那宗事，陛下您应该记得。那假县令等人就是那个国家的暗探……”

“那个国家离我们大景路途遥远，以前向来不被其他国家注意。这十多年其他国家的种种争斗，那个国家也没参与过。但是，那个国家却是被先西域圣教圣尊选中的……“

“其中具体细节和情况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主上查到那个国家后，曾经去过两次那个国家。第二次，也就是阿九小姐十岁那一年，主上带了属下一起。”

他又顿了顿，才继续道，“那个时候，那个国家有两个少年，主上都曾见过他们。甚至指点过他们……”

少年帝王的背影一动不动，但向阳知道陛下一定很珍惜地在听和自己父王相关的事情，微垂眸，掩了眼底的涩然。

又继续道，“他们一个出自那个国家的巨富之家，名苏景行。一个出自那国家的一位大将军府，名段容。”

说到这里为了缓和气氛，向阳努力嬉皮笑脸地开了个小玩笑，“陛下是不是觉得段容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也是巧了，我们大景十多年前也有一位，处处和当时的锦衣卫作对的段容。不过这个少年段容可不是那个骨头只怕都朽了的东厂段容，只是巧合的重名罢了。这也算是另类的缘分吧？”

见少年帝王完全没反应，向阳也知道自己这个小玩笑多生硬。

这时，少年帝王完全被人听不出情绪的低沉好听声音响起，“那个国家叫什么名字。”

向阳只是考虑了一瞬，就开口答道，“沧禹。”

“属下以前有些不懂，不明白主上去沧禹到底意欲何为。直到半年前，阿九小姐留书消失后，属下才反应过来。”

“当初虽然阿九小姐还没发病，甚至是王妃和阿九小姐自己都不知道阿九小姐身体有那么可怕的问题。但主上应该是查到了。而能治愈阿九小姐的希望就在沧禹。所以，主上提前去了沧禹……”

“还去了两次，甚至是指点了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陌生少年……”

长孙情微微垂眸，“所以，昔日那两名少年是慕容九可能病愈的‘关键’？”

“主上没这样说过，但属下推测，定然和他们有必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