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转头看向床上的凌晟时,眼中却是说不出的受伤,声音都发颤,“爹,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为什么要对她下毒,毁她的容,爹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她眼里浓浓的受伤几乎要溢出来,“爹,凌嫣然和李氏的事我不想提,怕您想起心底也不痛快。可眼前我这位二姐,比起她们的歹毒,根本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浑身轻颤着,“爹,您怎么忍心说这样的话?您怎么忍心说这样的话!”
她似痛苦的闭上眼,很小声的说,“我知道爹您特别在意这个二女儿,可是爹,我也是您女儿啊!是,我现在还活着,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而她中毒了,毁容了。爹您心中的怜悯就更是偏向她……爹,您这样我很伤心啊……”
极低的笑了声,“她在府中一次次害我还不算。当初在宫宴上,更是当着当今陛下,当着满朝文武,和司蕾联合起来要逼我到死地……”
“爹您现在害如此护她。可当初我被害,您也在当场啊……又何曾跳出来护我一个字呢……”
像是陷入极致痛苦自说自话,“当初那个当着陛下的面指认是我对司蕾下蛊的叫椿善的丫鬟,就是她安排在我身边的啊!爹?那种场合被误认为伤人,我岂有命可活?”
又低低笑了起来,那笑却说不出的戳人心窝子。
“我最后脱险,是摄政王意外出现,用脱衣的方式证明了我的清白!爹,我也是女儿身啊!”她眼中有种无以名状的东西,让凌晟心都整整紧缩的疼。
“我这位二姐,现在只不过毁容,您就让我替她解毒,因为您觉得女儿身脸毁了,整个人也毁了。我呢!我当时不止被毁了脸,我还在当今圣上,在满朝文武,在所有贵族子弟和千金小姐面前被人当众脱光了衣裳!”
凌晟眼中的绞痛更甚。
然而百里绯月没打算就这样放过。
有些毒瘤,要拔除,痛不痛?
肯定痛!
难道痛就不拔吗!
“她发现当着当今陛下的面都一下弄不死我,呵,各种小动作后,又给我准备了一分大礼!”她幽幽看着他,“爹,您应该没忘医会赛上,女儿成了过街老鼠,不止人人喊打,他们简直要喝了我的血,吃了我的肉,剥了我的皮!”
“最后若不是长孙无极出现,女儿就被当今陛下在民意激愤下,强行斩杀了!”
她很轻很轻的问,“爹,您当时,可有像护着她这样,去护着我?”
笑了声,“被她烧了我师父,也是我救命恩人的浮屠阁,害我师父抑郁回神医谷,在不出世。这些一桩桩一件件……”
“这次九嶷山,爹,您应该能想象,我要如何才能死里逃生!我最好的至交好友,为了救我,现在还生死未卜啊!”
“婧儿……”凌晟嘴唇颤抖的两个字。
“爹,我知道,我每一次出事,不管你当场开口没开口。心底都是替我着急的,都是担心我的。可是爹,就像这次九嶷山的事,事后您在担心我有用吗?您可知道,她和外族人联合起来算计我,控制我体内的蛊,让我从万丈悬崖跳了下去!”
说到这里整个人都剧烈的颤抖起来,仿若那一幕死亡的恐惧,噩梦一样缠着她。
声音更是几乎哽咽,“我担心爹,急匆匆回返。还没走出九嶷山范围,她就要要了我的命!”
凌若蓝不笨,听到这里看到这里还没发现端倪,还没发现百里绯月的目的,那她也做不到今天京都人人羡慕的天之骄女。
“凌婧,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二姐,你敢说你和南疆的殷玄墨没有勾搭成双一起算计我?那爹中蛊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