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低下头去,看到食指上烫出的水泡,眼泪,毫无预警的就落了下来。
停不了……
她冲过去,重重的拉开橱柜,搬出药箱,而后将里面的药膏’哗啦’都倒出来。眼前一片模糊,连药膏上的字都看不清楚,她也没管,不管是什么,拧开来,都敷了一遍。
以为这样就不疼了……
可是,眼泪却掉得越来越凶,越来越急……
手机,在不断的响。
她仰头,不让更多的泪从眼眶流下来。
接了电话,许久不说话,只听到白狼在那边道:“部长,夜枭走了。而且,刚刚听他和冷啡的谈话,是说……明天起,离开s国,至少十年不会再回来了。”
白粟叶怔住,手里的手机,‘啪’一声,掉落在地。
…
五天后,白二爷和夫人风光大葬。出殡的那天,白家有意低调,可是,前后跟着的车还是几乎绕了大半个城,联合国的人都来了不少。
那日,雨下得很大。一双黑白灵柩,肃穆而庄严。
墓碑前一朵朵白菊,被倾盆大雨砸得花瓣飞舞,像漫天的雪花。
夏星辰和一群后人跪伏在那,亲自送走两位长辈。她想,此时此刻,唯一能叫她觉得安慰的大概便是……那条本该苍凉的黄泉路上,他们二位,至少不会孤单,不会寂寞……
也许,判官都不会忍心将他们下辈子再分开。
“行了,别让星辰一直跪着,地上湿凉,她还是孕妇。”老太太拍了拍儿子。
白夜擎将夏星辰扶起来,一群人这才统统让到一边去。旁的人,撑着黑伞,给他们挡雨。来送行的宾客,各个执着白色菊花,凝重的将花摆在墓前。
余泽南一身黑衣走在人群里,摆上花,再看墓碑,眼圈已经红了一片。
重重的看了眼一旁同样悲伤的夏星辰,又深深的朝两位逝去的故人鞠躬三次,才缓缓退到一旁去,准备随大部队离开。
“你别那么看不上余家二少爷,我看,这孩子还挺不错的。”财政部部长苏慎行已经先余泽南一步送完了菊花,远远在人群外打量这位传说中花边新闻颇多的二少爷。
平日里不是没见过他,多半也是传闻中那样,风流倜傥的模样,颇招女孩子喜欢。但做财政的,他比旁人更清楚这余家二少爷平日里虽放荡不羁,但生意上却是一把好手。人聪明,鬼点子多。生意从国内,蔓延到国外,还半点儿没借助过他大哥余泽尧的地位权利。
“爸,他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在我看来,他不但是个花花大少爷,还是个肤浅的、只会以貌取人的花花大少爷。”苏樱撑着一把黑色蕾丝伞,不以为然的回了父亲的话。
“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我还没教育你呢!找个300斤的女孩子去和他相亲,你这不是故意陷你爸不仁不义?这要是个300斤的男人和你相亲,你不也得跑?”苏谨言由女儿挽着,往停在路边的车边走。
“那可不一定。如果他有内涵,有品位,我也一样……”
“对自己身体都管理不好的人,能有什么内涵品位?”苏部长直接切断了女儿的话,对于她的观点,不甚苟同。
苏樱翘翘漂亮的小嘴,决定不和父亲再争辩。反正,和余家二少爷现在这状态挺好的。他看不上自己,自己也不待见他。
这会儿。
余泽尧和余泽南两兄弟由人撑着伞,也往路边过来。
正好,他们的车和苏慎行的车,停靠挨得很近,就是前后辆。苏慎行一偏头,就见到了他们,只和女儿交代一声,“我去打声招呼,你就站在这儿等着。”
苏樱点头,由着父亲去了。自己撑着伞,在草坪上站着,无聊的看着地下的绿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