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恰在此时，慕云星缓缓醒来，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

他睁开眼睛，第一眼就见到漠然站在身前的秦旸，午后的阳光将秦旸的影子投盖在他的身上，他仰视那道身影，生出无尽的渺小之感。

“终究是你赢了，师弟。”慕云星睁大双眼，声音嘶哑。

“师兄还有何话说？”秦旸问道。

“我只想活命。”慕云星道。

尽管很卑微，很屈辱，但慕云星就是想活命。在“黑天劫”的折磨中，就是这么一个信念支撑着他，让他一直挺过来，从一介劫奴变成天部的中坚之一。

如今秦旸问他想说什么，慕云星毫不犹豫地就求取活命的机会。

“活命啊·······”秦旸缓缓道，“这真是最朴实的追求了，哪怕是我，也不会以这个为理由来嘲笑你的卑微，因为我也不想死。”

千古艰难唯一死，很多人看似死得激昂，实际上是因为他们没有反悔的机会。因为人都死了，还怎么反悔。

很多想要自杀的人当被人救下后，就再也不会想自杀，因为他们曾经差点死掉，切身体会过那种恐惧滋味。

若非不想死，秦旸有岂能从换血蜕变中挣脱，突破新的境界。

“可惜，师兄你必须死。”

说着，秦旸轻轻抬起手掌，对准慕云星的天灵盖，“你我之间，有过多年师兄弟情谊，可惜造化弄人，如今反目相杀，着实令人唏嘘，但我并不后悔杀你。”

相逢一笑泯恩仇，还是尽释前嫌，秦旸都做不到。

师兄已经变了，秦旸也变了。

过去的回忆值得珍惜，也会让秦旸一直铭记，但这并不影响清羽杀慕云星。

“永别了，师兄。”

手掌落下。

“秦旸！”慕云星抬起头来呐喊，太虚眼放射出奇光，勾起秦旸的回忆，让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十年那在幽谷中的日子。

“杀了我，你今后就是孤家寡人了！！”

他嘶声大喊，太虚眼不断施展奇能，试图唤起秦旸心中的柔软，让秦旸放自己一命。

“孤家寡人？”秦旸一脸漠然，手掌毫无停顿地下落，“那从今天开始，我秦旸，就是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