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有些不明所以,她下意识站起身,“皇上……”
“朕来了这么久,连请安都浑忘了吗?”
“如贵人!”
绣玥犹疑着放下手中的笔,向这边慢慢走了过来,她瞧了瞧皇上,按理说,他应该是来给自己解围的罢?
若是帮不上忙,可千万别来搅和呀。原本她每日得以进膳和睡觉的时辰就已经不够用了。
“嫔妾给皇上请安。”她施礼道。
“起来罢。朕已经给过你教训,如今皇后肯费心亲自教导于你,你还要感谢皇后,好好地听从皇后。”
“是,嫔妾谨记。”
皇上的手指在炕桌边点了点,“皇后忙于六宫之事,还要费心教导你,朕就是不放心,所以来过来看看,免得你再气坏了皇后。”
“皇上,”皇后从旁道:“如今臣妾身子虚弱,后宫之事大多都是諴妃协理,臣妾费不了多少心的。”
皇上点点头,“那便好。皇后,如贵人受教有几日了?”
“回皇上,这是第三日。”
“朕知道皇后贤德,从前跟着你的吉嫔德行出众,便是皇后管教有方,朕正好今天过来,瞧瞧如贵人在你这儿受教三日,是否脱胎换骨。”
“皇上……”皇后的笑容出现了裂纹,“这才第三日而已……哪里瞧得出成效呢,不如过几日…….”
“皇后说的是,”皇上不由分说,将一个橘子朝绣玥扔过去,“一会儿便让如贵人去伺候朕午睡,让朕替皇后看看,她的德行经过皇后调-教,是否有所提高。”
“可是皇上!”皇后唤了一声。
皇帝已走到了下方去,不容置喙道:“不必谢朕了。”
他瞥了绣玥一眼,“带上你的那些东西,别以为伺候朕午睡,就可以不用抄书了。”
绣玥知道他的意思,抿紧了嘴唇,“是,嫔妾谨遵皇上吩咐。”
皇上带着如贵人去了后殿,殿内余下的一行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永和宫,华妃取过手里的药渣瞧了瞧,同样脸色不善。
“这东西三年前你迁宫便从延禧宫带了出来,为何现在才说?”
兰贵人在下方跪着,她抬头瞧了瞧华妃,小心着道:“娘娘,实在是嫔妾惧于如贵人的威势,她进宫三年,渐呈专宠之势,若皇上受她迷惑,嫔妾人微言轻,贸然去指证她,怕是不单不能扳倒如贵人,反而还会累及自身啊。”
华妃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那怎么,现在你又肯交出来了?”
兰贵人讨好地向前跪了两步,“回娘娘,嫔妾最近听说,諴妃娘娘放了话,与那永寿宫势不两立,嫔妾是永和宫的人,就算豁出去了自身,也要为諴妃娘娘和华妃娘娘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是么?”华妃似信非信地俯视着她,调笑道:“本宫还以为,是为了諴妃娘娘许给的好处呢。”
“原本本宫还想着,事成之后,请諴妃娘娘给你一个内廷主位的位分,现在看来,倒是本宫多想了。”
兰贵人眼睛一亮,“多谢华妃娘娘心疼嫔妾!嫔妾若是能封一宫的主位,必定好好的孝敬娘娘,唯娘娘之命马首是瞻!”
她恭恭敬敬地重重磕了几个头,华妃也无心应酬她,“得了,出去罢。回去好好想想,面圣的时候该怎么让皇上相信,机会可只有一次。”
“是。”
兰贵人退出去,身旁的宫女白了她一眼,“华妃娘娘,您听她虚与委蛇呢,如贵人避孕的药渣她在手里攥了三年,不就是想等一个合她心意的价码么,瞧她那算计的样子,这兰贵人都住进永和宫了,还这样不安分。”
华妃敛下目光,“她有她的好处。原本本宫打算豁出去这条命,跟如贵人同归于尽,现在有兰贵人抢在前面,用她的一条命,换諴妃娘娘和帛尧他此生无忧,也属划算。”
“娘娘,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呀,您怎能舍出您自己呢,如贵人她不配您这样……”
“别说了!”华妃从座位上站起身,“只要是对他有一点威胁的人,本宫就绝容不得!”
她回头挑眉笑笑,“走,本宫今日还没去景仁宫问候公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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