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岩怔了怔,眸光暗淡下去,好半天,突然手上泄了力:“容堇,你先回去,这事我们回头再说,你现在……还病着,脑子不清楚。”
他伸手按了桌上的内线,招呼邵平送她。
这么自欺欺人的事儿,他生平第一次干,他给容堇找了个可以反悔的借口,用了拖延术,可其实,他是在给自己找后路。
“西岩,你会想通的,和陆总完婚,这是你最好的选择,西岩,我们的爱情,只能止步于此,你需要我,我会一直陪着你,但你不要再执着名分了,好吗?”
盛西岩脱力一般倒在老板椅里,想着容堇出门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执着吗?
他要的无非是个纯粹的婚姻,起于情,止于礼,相悦相成,夫妻爱慕。
真的这么难吗?真的要掺杂这么多利弊权衡吗?
他以为容堇是不同的,没想到到最后,还是他一个人傻傻地努力。
他看着被容堇摔了一地的咖啡杯碎片,活像他现在的心,当年母亲也是如此吧,真情错付,以为最美好最纯粹的感情,却原来是要屈就于所有丑陋可恶的权利名誉。
“呵呵……陆雅薇。”他低头闷声笑了笑,“难道真的被你说中了吗?”
“……西岩,我们的圈子,没有爱情你才能活得长久安稳,容堇都懂的道理,你怎么不懂呢?她看着傻,可比你通透,她对你的爱,见不得光,你对她的爱,也就不可能长久……”
见不得光?
不能长久?
盛西岩的视线碾过一地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