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标神色凝重,悄声道:“赵干事,这事儿的确玄乎。我们不妨听听陆顾问的意见吧。”
陆铮下车之后,高标才细细的讲起来。原来吃翔的事儿的确真实存在,这栋居民楼后面有家小的服装工厂,许多厂子里的工人都租住在这里。这个吃翔的人,初中肄业来长安打工,平日里有些性格懒散,脾气不太好。就在两天前,他跟舍友晚上练摊烧烤,喝了不少的酒,回来之后就变了个人一样,整天昏昏沉沉,连班都不上了。前天夜里,他舍友半夜上厕所,居然发现他趴在侧坑里面——真的在,吃的满脸都是,一边吃还一边哈哈笑。
“哈哈笑?”赵干事的脸色微变。
“不止笑,还说话呢。”高标满脸嫌恶道:“还不断的问,好吃吗?好吃吗?”
“我艹……”李荣浩作势欲呕,骂道:“这傻逼是不是发神经病啊?”
“现在呢?这个人在哪儿?”
高标摇头道:“他舍友吓坏了,都不敢在家里住,给他家里打了电话。要明天才能赶来,现在这小子就绑在家里的床上呢。”
陆铮沉声道:“走,我们去瞧瞧。”
六楼的一间廉租房,刚靠近门口,叫飘来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儿。高标强忍着恶臭,轻而易举的打开房门,几个人鱼贯而入,这是一套逼仄的房子,用隔板隔出七八个房间,脏乱差,一看就是典型的雄性动物聚集地。
整个房间光线暗淡,地面上沉积着各种杂物。但是陆铮却敏锐的察觉到,这件房子里有非常熟悉的阴寒之气。
赵干事似乎也有察觉,从袖中掏出罗盘,转悠=了一圈,才正色道:“有阴气,似乎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高标推开其中一间卧室,靠墙摆着张上下铺,墙上贴着周杰棍的大幅海报。下铺的被褥鼓鼓囊囊的,隐约是个人形。
张誉诚眉头一蹙,淡淡道:“有古怪。”
“废话……”李荣浩满脸冷笑。
陆铮瞪了他一眼,笑道:“是吗?那就请你来说说啊。”
“我看就是鬼上身。”
赵干事微微点头,道:“看来这小子是撞邪了。”
“哦?那依你之见,该怎么处理呢?”陆铮笑吟吟的反问道。
李荣浩面露不屑的看他一眼,接着道:“这事儿很简单,只需开坛做法,招出魂魄,询问真相,然后超度了事。”
陆铮刚才在屋里扫了一眼,也看出了古怪,这古怪却不是因为被子,而是因为在他的眼中,离床不远的衣柜上,有黑气笼罩,里面阴寒的气息比之大头还要浓郁的多。
他有意试探那几个人的本事,不置可否道:“这么简单,那请便,查清楚了我还要回家睡觉呢。”
李荣浩面有得色,跟赵干事和高标立刻收拾家当,搬来餐桌铺好黄布,然后掏出铜钱、小碗、香烛、杯盏、神龛等等一应之物,一一摆好。
李荣浩还煞有介事的抖搂出一套杏黄色的道袍穿上,净手焚香,嘴里念念有词,抄起一叠符纸,置于香烛上点燃,开始踏起步法。
“敬告混元道教主,三宫治邪皇太母。南朝四尊三大帝,瑜伽海会诸贤圣。外庭吾营神兵马,驾马临宫请出行。弟子一心专拜请,凶邪妖魂速显形,神兵火急如律令,赦!”
这小子一招一式规规矩矩,将符箓引燃放入茶水,然后用混合了香灰符纸的瓷碗,猛喝了一大口,开始往房间里四周喷。
看不出来,肺活量倒是挺大,嘴巴跟花洒一样,喷的极其均匀。最后一喷,他把嘴对准了陆铮,还没来得及喷,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看起来像是残留在口中的符水呛到了嗓子。
陆铮神色一动,感觉房间里面一种沉重的气息扑面而来,没风,但是却阴测测的冷,瘆人的凉意从菊花一路向上,直冲后脑勺。
赵干事显然也感觉出来了,左右四顾,面露紧张道:“陆顾问,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