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人们开始骂骂咧咧的,抱怨伙食太差。
狱卒喝道:“不吃就放下,当自己是贵人呢?耶耶还没吃呢!”
周邵三人取了粥,周邵慢吞吞的喝着,李承义有样学样,周秦氏生怕饿了两个孩子,没敢喝,看李承义喝的快了,就把粥分给了他一半。
周邵看在眼里,心中很是纠结,自己的母亲真是太过心软,太过纯朴了。
喝完粥,周邵低声道:“这应该是例行公事,咱们的身份已经报上去了,怕就怕”
周秦氏顿时知道周邵担忧什么,连忙低声道:“不用怕,你爹出征之前,为娘是怀了孩子的,后来劳作之时不慎小产,这事你爹不知道,咱们那里人少,又没有什么亲戚往来,知道这事的人不多,斐儿就是斐儿,是为娘的斐儿。”
周邵心中讶然,这事他不知道,太小了不记事,不过这也有点太巧合了,莫非是天意如此,李承义命不该绝?
李承义低着头,身子不由又往周秦氏身边靠了靠。
周邵看在眼里,心中叹息连连,这特么算什么事儿啊!看来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抗了。
“老二!”
“大兄!”乖巧。
周邵叹息道:“咱家穷,你虽然八岁了,却生的就像是五六岁,这是吃不饱的原因,你放心,以后哥哥一定让你顿顿都能吃饱。”
李承义闻弦音而知雅意,顿时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顺势躺在了周秦氏的怀里。
周邵满意的点了点头,皇家的人都早熟,这孩子就是聪明。
中午又喝了一碗粥,除了稠了一些,跟早上的没差。
午后十分,一个狱卒走了进来,打开了牢门,喊道:“周秦氏、周邵、周”
“周斐!周斐!”周邵连忙道:“文采斐然的斐。”
“管你什么斐?”狱卒不耐烦的道:“现已查明,你一家除贼有功,赏千金,领了赏赐就回家吧。”
周邵顿时大喜,大唐果然富庶,随随便便就赏千金,看来日后吃喝不愁了,小日子可以过的逍遥了。
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差距的,看着眼前的一千枚孔方兄,周邵满脸的凌乱,他觉得是发赏钱的长安县令左奎扣了自己的赏钱,自己可是拼了命,立了功的。
他当即大怒,吼道:“说好的千金呢!为毛只有一贯钱!是不是你们贪墨了?好啊,敢贪墨赏钱,咱们去找秦王理论。”
长安县衙的差役们都惊呆了,负责发赏钱的那个文士一脸错愕的看着周邵,就像是看一个傻子。
李承义悄悄的拉了拉周邵的衣角,小声道:“大兄,千金就是一千文钱,也就是一贯钱。”
周邵顿时满面通红,双手一环,把铜钱抱起来,掩面而逃。
“哈哈哈”
一阵爆笑从后面传来,差役们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个文士指着周邵逃跑的背影,喘着粗气,拍着桌子,断断续续的道:“好有趣的小子,真真笑死我了。”
闹了个大乌龙,周邵仓惶逃走,出了县衙,这才气哼哼的把钱都给了周秦氏。
“秦王这也太小气了,就这么一贯钱,好歹也两个人头呢。”
李承义很想说,自己两个护卫叔叔是自杀的,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但是看在周邵正在气头上,李承义觉得还是不说为妙,这位可不是善茬,自己可是亲眼见过他的凶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