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通过了穆棱,很快绥芬河就到了。
前世张子健没有来过这里,只是听说过,挺有名。
下了火车,走出车站只见这个小城不大,街道上的建筑有古老典雅的欧式建筑,也有新式的中国建筑,是一个清新而宁静的小山城。
绥芬河是中国与sl的陆路口岸和边关重镇,铁路和公路都可直接过境。
街上不多的宾馆牌匾上都是中俄两种文字,陆续有人出入,街上行人开始增多,看来中苏边贸已经大规模开始了。
张子健随便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放下包,洗漱完毕,出来与前台的服务员闲聊。
有调查才有发言权。
男服务员岁数不大,是个健谈的人,可能是经常遇到两眼一抹黑的倒爷,什么也不知道。
热心爱说话的人负有科普宣传的责任。
据他介绍绥芬河是满语“锥子”之意,小绥芬河自城边山脚下流过,距今有一百三四十年的历史。
八十年代前绥芬河人很少,本地人形容是一条路、一盏灯、一个百货店、一个剃头棚、一个喇叭全城听。
绥芬河当时归dn县管辖,后来划出去成为县级市,但人口只有两万人,没有什么财政收入,对外出口贸易是零,依靠国家的财政补贴生活。
据服务员说不知道为什么近一年来非常多的倒爷涌入绥芬河,包括中国和sl的,什么都买卖,基本是以物易物。
张子健心想看来是国家边贸政策发生了变化,从九十年代开始赋予绥芬河对苏开展贸易及经济合作的权限。
绥芬河距俄国远东最大的港口城市海参崴二百多公里,是中国东北地区对外开放,参与国际分工的重要窗口和桥梁。
而sl当时除了重工业外什么都缺,尤其是各种轻纺生活用品极度缺乏,经济利益驱动了双方的边境贸易。
当年很多倒爷就是随身带两个大包,装的无非不过是国内的日用商品,皮夹克,皮鞋,运动服和其他一些生活用品。
在边境口岸没有放开之时,也有极少量的走私活动,尤其是冬季。
在sl解体之前,卢布比美元值钱,一卢布兑换一点五美元。
sl原来是一个有社会高福利的国家,职工工资很高,在六十年代中国普通职工只能挣到几十块钱工资,而sl职工人均工资水平二百卢布是中国的十倍以上。
但是sl和中国的计划经济时代一样,任何生活用品需要凭票供给制,有钱买不到东西,冷战的军备竞赛造成sl的物资极度缺乏。
sl的军工企业和航天造船等工业很发达,但是农业和轻工却极其落后,sl有世界上最大的领土,但是据说粮食不够吃还得进口。
戈尔巴时代解除了长达几十年的禁酒令,使得烟酒成为了最早的暴利产品,战斗民族爱喝酒,每年喝死很多人,甚至直接喝工业酒精。
当年一瓶二锅头一块钱,只要带过边境,就能卖到十卢布折算成十五美元,相当于八十多元人民币。
除了中苏几个边境口岸城市之外,还有就是为人熟知的铁路干线,北京到莫斯科的k3国际列车。
不过绥芬河当年的边贸开展与一些人的努力推动也分不开,例如绥芬河的“西瓜外交”。
一九八四年,中苏友协副会长绥芬河铁路车站站长徐君,带着五百公斤西瓜,访问了毗邻的俄国海参崴市波格拉尼奇内区,奏响了绥芬河对苏对俄经贸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