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冷奇粗野, 但是他的那种感觉,是安娜从来没有体会过的。
怎么说呢,那种侵略性,那种男人粗横野蛮的气息, 跟肖琛完全不一样,她当时脑子就懵啦。
“你疯了, 我说不定已经感染啦。”安娜拿手使劲儿抬着冷奇的下巴, 想把他从自己脸上给推开。
“没想到你看着冷, 皮肤这么细,有意思。”冷奇才不肯呢, 跟那啃猪蹄似的, 不不,跟那饿疯了似的就又压上去了“不行,你要没感染,我这辈子都不敢碰你这么漂亮,干净,清清爽爽的女人,但你都感染上鼠疫了,那玩意儿染上了就只有死路一条,我怎么能不慰问一回, 就叫你死了呢”
这女人头发剪的短, 两只大眼睛扑扇扑扇的, 混血儿式的漂亮,两只大眼睛里有赫本的纯真劲儿, 但又冷的跟块石头似的。
操他妈的,冷奇心说,越吻越香,比喝茅台还得劲儿。
“你到底懂不懂,我万一感染了,你也会感染,你也会没命的。”
“你不是说我很有可能也感染了”冷奇把衬衣一脱,裤子一踹,就跃上去了“就算没感染也不行,这不你感染了吗,我得跟你亲密接触一下,争取一起感染,别动,别挣扎,你再挣扎老子就得完蛋。”
“为了共和国,为了国际共产主义”冷奇总算搞完了,气喘嘘嘘躺了下来,一看安娜也在冲自己笑呢,明白了,她一个劲儿激怒自己,估计也是为了这个。
于是立刻又翻身爬了上去“不行,这他妈太爽了,我还得再来一次。“
外面护士来喊了几遍了,因为第一个感染者已经死了,而阿院长也正在最严重的发病期,正是十万火急的时候,但都叫冷奇给骂跑了。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冷奇这才觉得够意思了,就说“没想到啊,看你一幅冰美人的样子,在床上还真是热情如火,有意思,你要真死了,我得多怀念你啊。”
安娜躺在病床上,看了半天,突然蘸了点自己的唾沫,就在冷奇的胸膛上搓了搓,咦,一搓,那黑的不见了。
“你这是衣服掉色了吧冷部长”安娜于是说。
冷奇说“不该呀,这可是毛纺厂的贺厂长亲自送我的,还说这是最时髦,最洋气的内衣。”
但是,他搓了一下内衣,手都黑了。
冷奇站了起来,光脚踢在床栏上,疼的龇牙裂嘴“好你个贺敏,给武装部送的全是烂衣服。”
他的嚎叫声,回荡在医院的走廊里,吓的正在喷敌敌畏的医生们全愣在当场。
安娜直接笑死在床上了。
她没穿裤子,几个医生大概以为冷奇把她打死了,或者给打晕了,上前就来搡门,而医院的门呢,并没有锁,是冷奇拿病床边上一根钢管给顶着的。
医生一推,那门就开了半拉。
冷奇往回一搡,外面的医生就开始喊了“冷部长,你不要冲动,你把安娜同志放出来行吗,她要犯了错误,我们向你道歉,行吗”
冷奇就算力气大,也不可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啊。
医生们全在推门,安娜还不穿裤子,他满头都冒汗了,生怕医生们推开门,进来看见个光屁股的女人。
“胡医生,冷部长的皮肤病比较严重,我正给他消毒了,消完我就出来了。他人害羞,你们就别推门了。”终于,安娜笑着喊了一句,这才把场面给震住了。
应该说,安娜自打十四岁以后,就没有像此刻一样笑过了。
穿好了衣服,她说“行了冷部长,你应该没啥事儿,快走吧,以后呀,内衣穿好点儿,记得穿之前洗上一水,掉色不是啥大事儿,但对皮肤不好。”
“这就完啦”冷奇有点儿不信。
安娜先套上内层防护服,侧首端详着冷部长的眉眼,锋眉挺鼻,一米八几的身高,皮肤粗糙点儿,但是个真汉子。
敢在一个女人感染鼠疫的情况下还和她发生亲密关系,这人要不脑子坏了,就是胆子够大。不过说实话,安娜也觉得,有这一回,自己死而无憾。
那叫啥来着,鱼水之欢,增加荷尔蒙,汾泌多巴胺,会促使人的情绪变的好起来,安娜此刻心情就特别好。
她踮脚在他面颊上晴蜓点水似的亲了一下,说“不过不行,你跟我有过亲密接触,那估计还有感染的可能,继续呆着吧。等确定没事了,我会给你注射疫苗的。”
“不可能,我们武装部有任务,我不可能天天呆这儿。”
“但你必须得呆着,留院观察。”安娜说。
“要真留院观察,也行,过半个小时你再来一趟,我应该还能再来一次。”
“滚,你想的美,操你妈去。”安娜说。
冷奇这回不气了“也行,那我现在就出去,告诉医院里所有的人,你安娜疑似传染了还把我给强奸了呢。”
“你”
“赶紧去工作吧,你只记得一点,就算你真感染了,真要死,老子也一定让你爽上天堂。”冷部长觉得自己简直是,爽呆了。
1号基地。
陈丽娜最近真是觉多啊,困的醒不来,早晨睁了几遍的眼睛,总觉得天应该是亮了的,结果一问聂工,他就说还早还早,才五六点,于是,她只好又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再一觉醒来,闻着厨房里一股子焦糊味儿,陈丽娜就知道聂工又在干好事了。
“不是,要烙饼子你放着我来啊,你看你把我的面给祸祸的。”一看聂工连眼镜上都是面,陈丽娜忍不住了。
“用黄桂兰的话说,吃糊馍馍能捡钱,再说了,糊掉的馍多香啊,卫民你说,我说的对不对”聂博钊指着灶下烧火的聂卫民,就说“而且,烧火的人是他,你要问罪,首先得问他,不该问我,我只管烙饼子,又不管火。”
陈丽娜刚回到客厅,二蛋溜过来了“妈妈,快坐,我给你捶捶肩,好吗”
“不好,你一拳头捶下去,我得喘半天的气,而且,我肩膀并不疼。”
聂工出来了“二蛋,你妈不让你捶就一边去,好了,最好出门去玩,不要在她跟前闹她。“
“可是爸爸,外面好冷的,还有,我的棉衣破了,我要妈妈帮我补。“
“来来来,我帮你补。”聂工说。
二蛋棉衣一甩,一个猛子跳过来,眼看撞到陈丽娜身上,聂工吓的,一个猛扑,把他给拦住了“不出去玩就进卧室,我不管你在卧室干什么,都不准再出来。”
“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我妈妈还没变成后妈了,爸爸已经变成后爹啦。”三蛋也起床了,过来先抱了抱陈丽娜,说“自从怀孕以后,妈妈身上就变的好香香啦,闻起来真香啊。”
聂工给俩儿子嫌弃,妻子又不理他,转身进了厨房,聂卫民就说“行了吧,咱们命苦,干活儿吧。”
聂工想想也是,就继续开始烙他的馍了。
正烙着呢,有人敲门了。
陈丽娜正在小卧室里给俩孩子补衣服了,贺敏提着大包小包的进来了。
“丽娜,咱们厂开工在即,你能起来了吗”他一样样给陈丽娜看,全是厂子在还没开之前,自己从农场收来的布料做成的线衣和线裤,是送给陈丽娜的。
陈丽娜看他挺不高兴的,就问说“怎么啦”
贺敏冷冷看着聂工的书房,冷哼了一声“你应该知道的吧,北京是他俩一块儿去的。”
陈丽娜当然知道,那天晚上暴雪,聂工开着吉普车走,最有可能的就是跟包曼丽一起去的嘛。
周围三个蛋儿环绕着,一个在给陈丽娜盛粥,一个在给她剥刚烤熟的红薯,三蛋嘴巴噗嗤噗嗤的帮陈丽娜吹着粥,口水全都落碗里了。
“我是过来人啊丽娜,要不你家孩子多,我现在就要当场就要说了,这叫什么事儿啊这叫。”
你看贺敏那样子,简直恨不能进去把聂工给揍一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