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香的身子就像是一张纸般柔弱，仿佛只要虞歌一用力，就会将这副身子彻底毁掉一般。

“你不该来的，小歌儿。”

虞歌的鼻头酸酸的，忍不住的感叹:“你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上一次自己走的时候，她明明还不像这般形如枯槁的。

“我若是不这样，怎么能凸显出那女人的狠毒。”凌香苍白的脸色藏着一丝喜悦。

“那女人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在我这里，绊了一个大跟头。”

虞歌心疼不已，将凌香扶到床上。

“他没有来看过你吗？”

凌香摇摇头，她本来也没有期望灵司耀会来看她，之前她面对灵司耀时的郎情妾意，全是演出来的，他不来，反而是一件好事。

“华兰与他冰释前嫌，毕竟她是主母，这么多天，灵司耀都是住在她的房间里。”

“你如此这般自损身体，单单只是换来了这个结果，并不值得。”

凌香却是不在意的一笑，话语里带了丝凄凉。

“这个孩子，我本来也就没打算要，他能起到这个作用，我已经很满意的，灵司耀与华兰，表面上虽然是举案齐眉，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隔了一个灵琅，就再也回不去了，咳咳咳。”

话还没说完，凌香又是一阵咳嗦，手上的鲜血触目惊心。

虞歌连忙将手探了上去。

“你放松身体。”

凌香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身体变得异常柔软，对面前的这个女子，她无条件的信任她。

虞歌的神识缓慢的进入凌香的体内，她看到了了凌香的过往，看到了凌香的痛苦，还看到了凌香残破不堪的身心。

女子双目睁开，黯然的不知道如何言语。

凌香却是笑笑，安慰的说道：“你不必太在意，我这身体，本来也就这样了，活不久了。”

“你的身体，是你自己破坏的，你为什么要喝那些有损身心根底的汤药，你明明知道，它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多大的破坏。”

凌香将手中的血迹慢慢用手绢擦干，连眼眸都没抬，低低的说道。

“一命还一命，我夺去了他的生命，本来就应该和他一起下黄泉，要不然他一个人，该多害怕啊。”

“你还是在乎的，若是母亲知道你为了替她报仇牺牲掉自己的孩子的话，她也会不愿意的。”

“是啊，母亲是多美好的一个女人，我小时候，就老是盼望着长大后，能有她一般的眉目，一样的神情，我甚至私下里，还暗暗的模仿过许多次，可是我终究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终究成不了她那般的人物。”

“你当初为何不和我们一起走？”

“和你们一起走又能如何？你们在这高宅大府里，过得可有一丝的开心？看一下母亲的下场，便知道这世间最神秘莫测，最可怕的就是人心了。”

以前在花姬城的乡下的时候，虞浅总是在闲暇之余，一遍遍的说着灵司耀时多么意气风发，一遍遍的强调，总有一天灵司耀会回来接她们娘三的。可是结果呢？她是等到了他，可也等来了不幸。

“姐姐。”

“小歌儿，你听我话，这世间，感情是太虚无缥缈的东西了，你不要相信任何人说的话，你看看母亲，她何尝不是一个聪慧的女子，可是在面对感情时，她还是会手足无措，完全不像平日的自己。”

以前的虞浅，总是会在快要天黑的时候，出去一段时间，有一次她们姐妹两，出于好奇跟了过去，却没想到，看到的一幕，使得她们毕生难忘。

虞浅竟然在换血，身下的水早就变得血红，如果不是她的手指还微微的颤抖着，她们都以为母亲是不是已经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