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相比自己的绝望，秦正南更希望的，还是含笑公主能幸福。

方才她听说小公子来看她的时候，那副神情，秦正南想必是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公主，你——”

你若是想走，便走吧，就算是这些年来，我是为了别人做嫁衣也罢，但愿你以后，都会像方才那样的笑。

楚含笑到了树荫底下的时候，将那包袱递给了凤湛。

“这是什么？”

“小公子，含笑在大炎这么多年，身为长公主，总是会想方设法的为自己以后做一些规划的，这是我近几年在京城建立起的谍报网，如今我要离开洛阳城了，这些情报，人脉，对我来说也没用了，我便将它送给你。”

“送给我？含笑公主，这么多年的心血，你说给我，就给我了吗？”

楚含笑耸耸肩道：“每次都是小公子帮我，我若是不回报你一些，只怕是这辈子，我都心存愧疚了。”

凤湛倒是也不拘泥，径直的接过了那个包袱道：“公主，你既然这么坦诚，能不能再回答我几个问题？”

“小公子尽管问？”

“楚夜还在世上吧？”

楚含笑怔住了，看着凤湛，这个小公子，让她震惊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含笑公主，你也可以选择不答。”

“对——叔叔还活着，我这谍报网，就是叔叔在京城内帮我布置完成的。”

既然小公子能问出这话来，那他必定也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那我便再问你几个问题。”

“小公子请说。”

“如今大炎王朝局势已定，待你走后，这皇族内部，必定会发生内乱，我且问你，若是此时，我让你父皇楚潇下了台，扶持你叔叔上位，你可会怨我？”

“小公子不像是会在意别人会不会怨你的那类人。”

“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这个打算，你如今将这谍报网交给我，说不定，会造成大炎覆灭，新君登位，我需要你想清楚。”

手里有了助力，凤湛自然要用上。

可是这助力，是来自于楚含笑，就算凤湛觉得自己再怎么无良，也还是要询问一下楚含笑的意见。

“若是我不同意，小公子就不会做这事了吗？”

凤湛摇摇头道：“我自然会做，但是我会将这谍报网还你，可能做这些事会多需一点时日，不过，这可以免得你愧疚。”

“小公子做的决定，天底下，没有人能逆转得了。”

“也不对，若是我娘亲不想我这么做，我就不会这么做。”

楚含笑失笑：“小公子对母亲，还真是孝顺，可惜了，我一直都只是听过传闻中的她，听母妃说，我小的时候，她还抱过我。”

“我娘亲，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小公子，这谍报网，我既然给了你，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你且放心用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后悔。”

“那新君即位？”

“我叔叔楚夜，比我父皇，更适合做大炎皇帝。”

楚夜近些年，实在是变了太多太多，现在的他，沉稳不声张，做事严谨，受朱红的影响，现在对待手下，也是温和得多。

若是抛去其它的不谈，现在的楚夜，的确是比楚潇更适合做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