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灿灿好生气，上前就要教训教训他。

可小星溜得很快，左躲右闪，竟然没让何灿灿讨到便宜。

何灿灿最后折腾累了，瘫在沙发上气喘，并用亮澄澄的眼睛死盯着小星。

她也真是出息，这么大个人竟然被小屁孩溜得团团转，难道她老了吗？

想到这种可能，何灿灿感觉有些悲伤，她抬手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阳穴，也不愿意再搭理小屁孩，开始自己嘀咕着：“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女人也不出来看看，还真发火了啊？”

小星也跑累了，坐在沙发的另一端，抱怨道：“你以为你们女人很好哄吗？我花了很久才让姐姐消气，现在被你一闹，肯定更气了。”

何灿灿对小星翻了个白眼，哼哼道：“我看，她就是在借题发挥。”

“什么借题发挥？”小星不解的问。

“余陆川这些天都没有来，可能，你姐姐心里郁闷了呗。”何灿灿喃喃的道。

听了这话，小星的嘴儿立刻抿了起来，而后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

见他这样，何灿灿得意地勾起嘴角。

有时候靠蛮力是不够的，还要用脑子，只要找对七寸，照样会让小屁孩不顺心。

……

车子飞速行驶在公路上，路边风景不断后退，絮絮扭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

她旁边的沐晴天还在整理着病例，并和她交代着一会要做的检查。

话音落下，沐晴天并没有等到任何回应，不由向身侧看过去。

“絮絮？”

听到自己的名字，絮絮慢了半拍转过头，双目无神地问：“什么事？”

看她这样子，就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沐晴天轻叹了一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心不在焉的？”

絮絮嘴儿动了下，言不由衷地说：“担心检查结果会不好。”

沐晴天拍了拍絮絮的手背，笑着安慰道：“别担心，你最近身体调养的不错，而且对方是很有名的医生，即便出了什么问题，也会帮到你的。”

絮絮对上沐晴天黝黑的眼眸，勾了勾嘴角，笑容僵硬：“谢谢你晴天，如果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是……”

“只是什么？”沐晴天下意识的问，她不知道絮絮到底在担心什么。

絮絮吞咽下口水，眼睛逐渐圆睁，好像看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颤着嘴儿说着：“我最近总是在做噩梦，梦到司机死的时候的惨状，他说他要找我报仇，还总是来掐我的脖子！晴天，怎么办？因为这个梦我总是睡不好，我感觉我真的要疯了！”

说到最后，她的肩膀开始抖起来，脸颊埋在双掌之间，喉间发出哽咽的声音。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时候了！

沐晴天抿了下嘴儿，而后垂下眸，掩盖住眸底的复杂，说：“都已经过去了。”

“没过去，司机的死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阴影，永远都不会忘，除非，有人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场梦，醒过来，就什么都不存在了。”说完这话，絮絮自嘲地笑着，说：“但这怎么可能呢？我一辈子都要在那个痛苦的梦境里，反复沉儿沦，我完了，谁也救不了我，晴天你说是不是？”

她紧盯着沐晴天，好像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沐晴天嘴儿动了下，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的喻言又止让絮絮眼睛里闪过一抹光，忙问：“晴天，你是不是要对我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