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我没有吃饭就在房里躺下了,杜家人自然也没人会关心我有没有吃饭。
半夜,我胃病发作,难受得厉害,这才想起,我好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
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想要缓和一下,却是连着吐了几口血出来。
我这才察觉事态严重,恐怕得去医院才行。
没有痛觉就是这点比较烦,身体出了问题我根本就察觉不到,非得要其他明显症状了才能知道。
我强撑着给自己换了套衣服,出了房门,才发现外面狂风大作,正下着大雨。
杜若薇的房间隔音效果太好,我在里头居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已是半夜,杜家人都去休息了,不过就算他们在,恐怕也不会管我死活。
我忽然有些后悔,那么急着把保镖都还给老爷子了,否则,我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孤立无援。
不过后悔无用,眼下也只能自力更生了。
我背了包,在玄关处拿了一把伞之后就出了门。
已是半夜,外面又狂风大雨,杜家宅子又在富人区,大家平时出入都有车,我等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等到一辆车。
手机软件显示,附近也没什么车。
无奈,我只能冒着雨,顶风徒步前行。
其实也还好,小时候,我也不是没有遭遇过比这还要糟糕的事,只不过嫁给慕九言这三年期间,倒是真没有再遇到过这样的窘境。
距离最近的医院,平时打车需要二十分钟,步行的话,一个半小时总足够了。
要知道,以前我为了上学,每天来回要走十多公里的山路,光花在路上的时间都有三四个小时,遇到恶劣天气也是常有的事,这点路,实在是不算什么。
更何况,这里处处都是水泥路,一马平川,比山路好走多了。
我径自安慰着自己,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着。
风太大,手中的伞在挺了几个回合之后终于彻底散架,倾盆大雨,瞬间劈头盖脸地浇了下来。
我扔了伞,伸手抹了把脸,继续前行。
可走着走着,却感觉步伐沉重如灌了铅,就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在身体倒下的那一瞬间,我看到远处有个人影跑了过来,不多时,一双黑白相间的男士运动鞋映入我的眼帘。
这个鞋我认识,杜景深也有一双,他偏爱这个牌子的运动鞋。
那人在我面前只停顿了一下,就立刻把我抱了起来。
身体腾空的时候,我迷迷糊糊间看到了这些天来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我想我应该是病糊涂了,不然,我怎么会见到杜景深呢?
那人低下头来,和我打了个照面,看到他熟悉的眉眼,我瞬间泪崩。
“哥……”我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他的脖子,“我好想你啊哥!你怎么到现在才愿意入我的梦来,你是不是也在怪我……是我,是我害了你……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那人只抱着我向前走,一直都没有说话。
我渐渐支撑不住了,意识变得愈发模糊起来。
隐约间,只感觉到那人把我抱到了一辆车里,然后,在关上车门之前,他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他说:“不是你的错,绵绵。”
自从杜景深死后,我每夜每夜都在盼着他入我的梦来,哪怕他是打我骂我都好,可是他从不曾来过。
我想他是怪我的,所以连入我的梦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