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了，反正你出现了也没什么用，我不认为在帝都，还有人能比陆行知还手眼通天。”

这句话，我可不是故意说来打击顾衍的，我说的是实话，估计顾衍也是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并没有反驳我的话。

不过感受得出来，我这么说，他还是感觉到有点受伤的，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故意吊着他，让他愧疚和难过，然后再退一步，问他：“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了吗？”

我太了解顾衍了，我知道，如果我一开始就开门见山地问他，他肯定会顾左右而言他。

可如果我先让他对我抱有了很深的愧疚感，我再问他问题，就算他心里不愿意，可为了弥补这种愧疚感，他还是会告诉我的。

果然，我很快就听到他说：“也没什么，就是我不想娶陆婉儿那个戏精结婚，她也不想嫁我，我们就合作搞了这出戏。”

听到顾衍的话，我立刻就明白他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了。

不过是主动跳出来认错，然后把祸水引向顾家，惹得陆家不满，主动退婚。

可我不明白的是，之前不是说这场婚事是陆婉儿求来的吗？她为什么要和顾衍合作搞砸这次联姻呢？

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就问了出来。

顾衍一听，嗤笑了一声，道：“陆婉儿那个戏精心机女，之前不过是因为不想结婚，拿我当挡箭牌罢了。这个女人爱自由胜过一切，才不可能愿意被婚姻绑住手脚呢。刚好，这次事情了了之后，她就再苦心营造一个受了情伤不敢再碰感情的苦情女人形象，陆家人都疼她，自然也不可能再逼婚了。”

这么一听，顾衍好像显得更可怜了，他不止在顾家人眼里是工具人，就连在陆婉儿眼里也是个工具人。

陆婉儿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新的问题也就产生了。

“那你不怕因为这件事，把顾家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吗？”

是的，万劫不复，这个词我用的完全不夸张。

要知道，这一次，顾衍代表顾家得罪的可不光光是陆家，还是所有股民。

一个漠视生命的企业，是没有任何企业形象可言的，我几乎可以想象，等顾衍站出去领罪之后，顾氏可能会面临的悲惨境地。

顾家可不比陆家，陆家发生这种事，还尚有实力抵挡一阵，再凭借陆行知的手段，起死回生也不一定。

可顾家这一代里，就只剩下顾衍了，而顾衍偏偏还就是那个处心积虑想要顾家万劫不复的人。

所以说，顾家根本连一点翻盘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听了我的话，顾衍很久没有说话，我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挂了电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十分缓慢地说：“他们从来没有把我真正地当做是一个人来看待过，如果不是别无他法，他们甚至不会把我接回来。小绵羊，你应该最清楚，如果我对顾家还有什么感情的话，那肯定不是爱，而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