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灯是衣飞石的法器,这支竹笛到底对阴阳灯做了什么,衣飞石才知道。
衣飞石接过谢茂递来的笛子,很轻易就将阴阳灯抽了出来,他再将之插入,阴火飞入空中,在他与谢茂身边回环旋转,一时间,天地祥和冷肃,不用衣飞石汇报,谢茂就能感觉到,这根笛子融入之后,衣飞石对阴阳灯的操控强大了不止一筹阴火看上去微弱了,实则杀伤力更大。
“我想请先生为我重新祭炼一番。”衣飞石说。
阴阳灯是谢茂所制,衣飞石从前没有能力祭炼,有能力祭炼之后,也不愿抹去谢茂的印记。
如今这根笛子来历不明,偏偏又与阴阳灯合二为一。衣飞石怀疑这是个陷阱,不过,他和谢茂都不是胆怯怕事之人。你敢设陷阱,我就敢吃了饵食,把陷阱扔还给你
因怕自己独自一人出差错,衣飞石请求谢茂护法,所以才要请先生替他重新祭炼。
“是你的法器,你祭炼吧。我替你看着。”谢茂听得出衣飞石的心动。
他也很心动。这支笛子看上去平平无奇,绝非天才地宝,可是,谢茂觉得它很珍贵。
或许是对方太强大,故意设饵迷惑了自己,也或许,这是谢茂屡试不爽的天人感应。谢茂认为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衣飞石带着阴阳笛灯进了青玉简空间,乘坐飞梭回了随身空间的公寓,谢茂随时盯着他。
随身空间是被谢茂绝对控制的地方,相对而言更安全。
衣飞石用阴火将阴阳灯与竹笛都煅烧七七四十九遍,对别的初学者而言比较困难,衣飞石就无所谓了。他被谢茂逼着做了七万多个翻译元件,处理的材料多得让人想吐,控火手法早已炉火纯青。
谢茂一边盯着在随身空间里祭炼法器的衣飞石,一边走到村道上,拦车回启平镇。
走了大约七八里路,才在一个稍大的路口,找到当地黑车揽活的聚集点。听说他要去启平镇,司机们都不大热衷,启平镇和当地都是小地方,半夜去那儿必然返空,不划算。
谢茂花了两百块钱,才找到司机送自己回去。
老何依然在厂里当保安科长,见谢茂坐黑车回来,连忙迎上来“谢总,怎么不叫司机去接你嘛。”
谢茂和他聊了两句,老何明显地对他显露出谄媚之色,一口一个谢总,再不当他是“谢哥”了。
谢茂对此并不意外。
当他是“谢哥”的时候,老何寻求他的帮助,也愿意帮助他。现在他摇身一变成了“谢总”,就彻底变成了老何攫取利益的对象自认身为弱者的老何,拒绝再向谢茂任何无偿的帮助。
当了几辈子皇帝,谢茂对此司空见惯,他随口敷衍了两句,径直去了办公楼。
那间保安室里,已经没有朋友了。只有下属。
花卷、粢饭团已经在厂里了。顶呱呱厂区的综合办公楼修建得很气派,楼上的豪华套间都被谢茂分给主食组居住,都没有再继续住酒店。
“赵爵伟呢”谢茂问花卷。
“他走着走着不见了。妹妹说他钻地下去了。”花卷回答。他口中的妹妹,是正在衣飞石办公室里爬着找球球的书灵。
谢茂点点头,说“给王厂长打电话,我要见他。”
接到花卷的电话时,王金贵正带着一帮子鬼差兄弟打游戏,他申请了一个员工福利室,搞得跟网咖一样,一水儿的透明机箱、彩灯风扇、跑马灯键盘,下了班就带着鬼差们打网游。
“拉住拉住,跳啊你他吗扶摇没了二段跳啊,二段跳会不会”王金贵一边骂人,一边摘下耳机,“喂花卷,来打游戏不啥老板回来了,我马上就来。”
他挂断电话,一边往外跑,一边还不忘交代“等老子回来,莫黑我cd”
等他跑出活动室大门,黄银福就站了起来“来来来,听我指挥。最后一天了,他不来大家cd都黑了。这么简单个boss,打了八遍都不过,明显就是指挥问题。”
福慧粮司中,王金贵和黄银福声望资历最高,一位是王老爷,一位是黄老爷。
王金贵吃智慧瓜进阶之后,很是压制了黄银福一段时间,不过,经过几个月的持续吃瓜进补,黄银福也已经突破成鬼校,鬼差团伙再次进入两位大佬争相领导的局面。因为王金贵进阶早,经常给谢茂跑腿送下界的产物,谢茂差遣王金贵习惯了,所以,黄银福暂时没能获得谢老板支持,略逊一筹。
黄银福招呼大家重振旗鼓打boss,有王金贵的死忠马仔故意失误,连连打不过。
黄银福气得想点名骂娘,这时候,他的电话也响了。
谢茂让他把所有鬼差都带去会议室,有事相商。
一帮子鬼差全部下号关机,大老板召见,也没人敢抱怨这星期cd黑了,全都美滋滋地舔舔嘴唇,大老板很大方的,每回聚餐都会切智慧瓜招待。好久没见大老板了,特别想念大老板。
到了会议室,果然看见花卷和粢饭团在切瓜,桌上已经摆了几盘子,王金贵吃得满嘴是汁儿。
“老爷好。”
“老爷吉祥。”
鬼差们纷纷施礼问候,乖乖地坐在会议桌前,等着分瓜吃。
谢茂站在窗前,注意力都在随身空间里的衣飞石身上,此时衣飞石已经到了祭炼法器的紧要关头,临门一脚就要成功了若有任何幺蛾子,这时候不冒头,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
公寓里的衣飞石手法娴熟优雅,法术精妙入微,谢茂看着满意又自豪,我教出来的。
眼见衣飞石用指诀将真元与真血炼入法器之中,原本黑金驳杂的竹笛逐渐变得神光内敛,呈现出黑底洒金的完美色泽,谢茂也随之数息屏气。一成,两成,三成八成九成
成了
阴阳灯与竹笛完美融合,彻底被祭炼,光泽通体流溢的瞬间,天地间响起一声微弱地脆响。
屋内修士如花卷、粢饭团,包括书灵,都没有什么感觉。
反倒是坐在会议桌前吃瓜的鬼差们脸色大变,像是有什么东西拆掉了他们的椅子,让他们集体震动了一下,个个东倒西歪。黄银福看着王金贵,王金贵嘴唇嚅嗫,二人交换了眼神,都确定了同一件事。
“怎么了”谢茂回头问。
“鬼门开了。”王金贵说。
见谢茂露出“你们别唬我,我懂很多”的表情,黄银福解释说“不是鬼界通往人界的鬼门,是下面通往轮回池的鬼门那道门已经关了不知道多少年。”
几个比较年轻的鬼差面露迷茫之色“轮回池还有门”
“老爷,出大事了。我们得下去看看。”王金贵提议。
“不着急。你们先替我看看,有谁认识这个人”谢茂拿出一张纸。
他试过拍照,纸衣女子拍出来就是一团雾气,共享视角这事只能和衣飞石做,所幸他画工还算不错,回来之后寥寥几笔勾勒出纸衣女子的神韵,效果不比照片差。
王金贵不认识。黄银福和他带来的这一帮子鬼差,也全都不认识。
直到谢茂拿出那一点带着奇怪香臭气的泥土,黄银福嘴角一抽,咽了口口水“白婆婆”
众鬼差恍然大悟“孟婆。”
果然是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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