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对母女元锦沛肯定会调查,只不过这次的命令所调查目的不同。
若之前是想知道她们和顾青初有什么过节,来盛京所为何事,现在元锦沛想得是调查看那对母女,是否对顾青初有加害之心,背后有没有黑手。
元锦沛想,就当这次的回报好了。
手中仿佛还有着顾青初按摩时的温热,无论身体多么痛苦,他所有感官都是清楚的。
也正因为清醒,才会更加痛苦。
他听得到顾青初触摸他发热的额头时的叹息,也知道对方给他按摩了很久很久,他甚至能感受到顾青初按到最后,手指疲惫忍不住的那丢颤抖。
顾青初原话是,如果不按摩,接下来三四天都会身体酸痛,按摩穴位舒筋,睡一觉就好了,就不那么痛了。
其实可以不用的,顾青初若是不按他那么疼着也没人说她什么。
御医们给他看病的时候只管疗效,何曾有顾忌到这些。
他本来也不怕疼。
元锦沛抿了抿嘴,心里想着自己帮顾青初当还了这个情。
脑子里想着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那抹温暖却是不经意间钻入了心底,让元锦沛眸中灿桀生花。
元锦沛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忽视了,他曾经帮顾青初的人情她没还得完。
——没关系痛就说出来。
——是不是痛了,我再轻点。
——下次不扎这个穴位,不会这么痛了。
有多久没人担心他到底痛不痛了。
不痛啊,天卫司总指挥怎么能痛呢,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他也是。
元锦沛目光发散瞧着床帐上放空,脑中反复响着刚才顾青初给他治疗时说话的声音。
一句句的话,让他在无尽的痛苦中拥有部分清醒,得以片刻喘息。
顾青初吩咐玉镯煎药,回了元锦沛的房间时,发现他已经睡着了,顾青初随便在椅子上坐着守了整晚。
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元锦沛的床上,而元锦沛不知道去了哪里。
等等、她、躺在、元锦沛的床上?!
顾青初深吸一口,玉镯听到屋里动静敲门而进,对顾青初睡的地方不以为意。
“小姐,您醒了?元大人去天卫司了,他留话让您好好休息,不许我们吵您。”玉镯端着水盆笑眯眯说道。
“玉镯,我睡在这里你不惊讶?”顾青初没忍住问了出来,脸上满是古怪,听玉镯的话怎么好像她新婚醒来似的。
用力摇了摇头,将荒谬的念头甩出去,都是之前的梦境影响了她,才会瞎想到这里来。
“嗯?为何惊讶?您劳累至半夜在元大人找个了房间休息罢了,玉镯不会像那些乡野夫人眼界低。”玉镯挺了挺胸口,她和那些小丫鬟聊天都能说到一起去哩,才不是迂腐老人。
放在乡下元锦沛这事估计要被嚼舌根,但这里是盛京,大夏的皇都,百姓们谈论的不是东家长西家短,他们太多新鲜事能说了。
顾青初这根本不算什么,何况还是这么大个院子。
元锦沛走时吩咐下人不必侍候,所以顾青初住在元锦沛院子里,除了玉镯和她的两个丫鬟,其余下人根本不知。
顾青初无言,她知道了,玉镯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元锦沛的卧房。
算了,医者父母心,她在救治元锦沛,男女大防放一边。自己年纪摆在这里,是她钻牛角尖儿。
就当元锦沛尽‘孝道’好了。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