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月被赵元永夹在身侧,看着自己在屋顶忽上忽下,眼前景物不断变化,最后在一片林子的空地停了下来。
赵元永松开胳膊把她扔在地下,夏明月感觉胃里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赵元永在一旁冷眼看着,本来不想管她,与男子饮了这么多酒,吐了也是活该,又见她捂着胸口,柳眉微拧,一脸不适之色,心中一软,单膝蹲下摸了摸袖子,想拿出手帕给她。才想起之前还他未要。
夏明月吐的天昏地暗,头痛欲裂,见赵元永蹲在身边,冷冷的看着她,想若不是他夹着自己跳来跳去,也不会吐成这样,抓起他那蜀锦面料的衣袖便擦了擦嘴。
赵元永见她把嘴边的污物都擦在自己的袖子上,额上青筋微起,把袖子扯了出来,咬着牙怒道:
“夏——明——月”
夏明月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
回吼到:“殿下,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
真是受不了这普安郡王,像有更年期暴燥症一样,没事冷着脸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让人生嫌
赵元永觉得夏明月只要跟他在一起,总像是炸了毛的小野猫,气势汹汹呲牙裂嘴,难以让人接近。
赵元永听见了流水声,随声望去见二三丈远处的山壁,有泉水潺潺流出
他漠然的拉扯着夏明月到了那里
夏明月见他又用力拉着自己,不知要做什么,本想发怒咬他,见他停在水源旁边,想应嫌弃自己刚刚吐过,她也觉脸上黏黏,有些不舒服,便甩开了赵元永的手,弯腰接水洗脸漱口。
清洗完毕,她站起身,脸上的水珠也滴滴嗒嗒的往下掉落,她想今日如此邋遢,索性就等着风干吧。
赵元永把另一只干净的袖子呼在了她脸上,冷冷的说道:
“反正也是脏了要扔,就给你用用好了”
夏明月一时愣住,见他有些别扭的样子,倒是有点可爱,既然主动表露好意,自己也不应拒绝。便伸手拿起他的袖子在脸上按了按,擦干了脸上的水。
赵元永本怕她心中有气,拒绝自己失了颜面。见她坦然擦干了脸,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夏明月见他不说话,也不知他把自己拐到这里要干什么,醉意让她的大脑失去了以往的理性判断!
她思索难道这霸气的郡王,看自己貌美如花,想要兽性大发?
这原主夏明月还不到十六,他真要如此,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她不自觉的双手交叉护在胸前,惶惶不安问道:“那个,郡王殿下为何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何事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问?”
赵元永见她脸颊红艳,眼神惴惴不安不敢与自己对视,目光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清明,确实有些楚楚动人,唇角扬起一丝戏谑的邪笑,慢慢的走近她…
夏明月见他带着一丝坏笑,眼神灼灼的走了过来,慌忙后退,直到撞到山壁…
赵元永停在她的身前,把脸凑在她的耳边…
冷冷的说了一句:“哼~你心所想,定不是我要做之事…”
夏明月看着那张可恶的脸,目露讥笑,她双手羞恼的用力推开他,闪身移到旁边,瞋目切齿的说道:
“那就有话快说….民女无心与殿下在这里看风景….”
赵元永便直接问道:“你从何处知道那首满江红——”
夏明月愣住,暗思着赵元永的这句话,心中一惊,她飞花令一急便接了“八千里路云和月”
如今秦桧正得势,岳飞被害五年还不到,这首词定是无几人知晓,自己今日当众背吟,怎么如此大意,真是喝酒误事….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赵元永,咬着嘴唇低垂着眼眸,想着如用对付夏执中那套说辞应对他,怕是不行。
赵元永见她低头不语,心中更是起疑,看她神情是知道这词是不能随便乱。
如石虎的信息准确,她应是从未出过宜春,为何知道如此隐秘之事
夏明月抬头看着赵元永在等她的回答,一时也胡诌不出,借着酒劲笑嘻嘻的问道:“若此事民女不想说,可否抵我救殿下之功。”
赵元永挑眉,勾唇冷笑说道:“若本王没记错,昨日你说不想要本王的任何赏赐,所以何来的抵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