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让江阳继续讲。</p>
《三体》的第一部本身可以说是一部科幻悬疑小说。</p>
小说的前面的故事就是在不断地铺垫悬疑，什么科学高层自杀，物理学不存在，然后人类的存在只是偶然，现在偶然结束了之类的全是悬念。</p>
张教授现在被吊足了胃口，特想听到后续。奈何。</p>
在说起刘海的时候，江阳忽然记起来，他的母校和音乐学院就隔一条街，他当初理的那个丑刘海发型，就在这条街上理的，理发大爷每天在那儿理发。</p>
他瞅了瞅两位大爷：“咱们去理发吧！”张教授：·····</p>
这从何说起？</p>
江阳站起来，“我请客。”</p>
当初理发失败，江阳的五块虽然要不了什么自行车，但顶那么丑一刘海，理发师大爷肯定得给个说法。理发大爷给的说法就是江阳可以去他那儿免费理发。</p>
然而。</p>
李清宁实在是让理发大爷给江阳留的刘海丑怕了，没再让江阳去那儿理过。还有就是江阳在大学毕业后，因为工作和住处的关系，很少来这边。</p>
这优惠就没用到几次。</p>
现在既然提到这茬了，那必须得组团去大爷那儿理个发。张教授：“算了。”</p>
如果江阳要去理发的话，他们可以跟着一起去，一边转悠，一边聊聊天，组团理发就算了，理发大爷还以为他们是占便宜的人呢。</p>
“去吧。”</p>
江阳觉得老冯头请了酒，张教授烧了菜，他也得请点儿东西。何况，这优惠政策还是江阳顶了小半個月的丑刘海换回来的。江阳一想到那刘海，就觉得这优惠不多用几次可惜了。</p>
老冯头摸了摸自己头发，也不短了，既然江阳坚持请客，“那就去吧！”张教授就不再坚持了。</p>
于是--</p>
他们起身，也不收拾残羹冷炙，直接出门了。</p>
在经过李清宁老师家门的时候，江阳还特意让老张和老冯头放缓脚步，免得被李清宁看到和听到，要是李清宁听到的话，那江阳这次理发计划就泡汤了。</p>
离开李清宁老师家门后，张教授问：“你不怕理发师再给你理个丑头？”“没事儿。”</p>
江阳这次不留刘海，留板寸。</p>
这种普通的发型，大爷还是可以手到擒来的，要不然早被赶出那条街了。下楼后。</p>
别说。</p>
老冯头和张教授年纪都大了，走路老态龙钟，同江阳这螃蟹步一样的步履蹒跚还很合拍，他们不快不慢地走向理发大爷所在的那条街。</p>
路上。他们继续聊小说。</p>
这次又讲了物理学为什么不存在，什么粒子对撞像台球，打起来却上天入地，打破科学家认识，所说物理学不存在；射手和农场主之类的。</p>
吊足了张教授的胃口。</p>
张教授现在都怀疑了，“这真的是科幻？”太玄乎了。</p>
再加上视网膜上打倒计时——</p>
怎么看都觉得这是一部灵异小说，他可没听说过有什么科技，可以平白地控制人视网膜的，要有这技术，那可以直接肉眼玩VR之类的游戏了。</p>
他看过的科幻小说最后变灵异的可不少。张教授想江阳这故事不会也是这套路吧。</p>
在得到江阳肯定地点头后，张教授倒要看看江阳怎么编。至于老冯头--</p>
他健忘症来了，“在人视网膜上打数字倒计时这主意真绝了，这么天才的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p>
江阳：“我自己抄来的！”</p>
老冯头拍他肩膀，“别这么说，我授权给你了，不算抄，算致敬。江阳看着张教授：“他真的有健忘症？”</p>
张教授：“应该有吧？”邻居跟他说过。</p>
江阳点了点头：“大爷，你欠张教授一百块钱一直没还。”老冯头：“滚犊子！”</p>
就在说话间，他们到了理发所在的那条街。大爷还在！就在马路牙子上，两棵树中间。</p>
理发大爷摆了一把凳子，旁边放了工具箱和打扫的工具。江阳忙招呼他们两位大爷加快脚步。</p>
理发大爷现在挺清闲的，正坐在凳子上刷短视频，察觉有人靠近后，一抬头—一“哟！”</p>
理发大爷站起来。</p>
他对江阳记忆挺深刻的。</p>
他记得当时一个腼腆的男孩来理发，在交流时说话特别小心，特怕说错话，在说了个“微分碎盖”，大爷表示没听过以后，男孩就很少说话，开始用手势沟通了。</p>
好像个外星人，再多说一句就要暴露自己似的。</p>
也就因为这沟通不畅，理发大爷这才给江阳理了那可以算是职业生涯污点的发型。</p>
当然。也怪他。</p>
以前在家里就给家人理一些简单的发型，退休后出来理发，也是理那些上年纪的发型，大都是很普通的发型，对江阳那什么碎盖的发型审美有些驾驭不了，所以理出来后很难看。</p>
“大爷，三个头，免费啊。”江阳走近，指着身后两位大爷。</p>
这架势，那语气，不知道还以为他在餐厅点菜呢。理发大爷觉得江阳还带人来就过分了。</p>
他的优惠政策针对江阳一个人的。</p>
江阳拿出手机，打开他老婆朋友圈，翻出他留那个发型时，他老婆死活要留念拍照，还发到朋友圈的照片让大爷看，“大爷，咱凭良心说，你现在还觉得过分吗？”“不行就是不--”</p>
理发大爷说着看一眼朋友圈照片，“你这要求，也不是很过分。”</p>
江阳见理发大爷这么干脆，他就跟买菜时的讨价还价一样，反倒犹豫了。他在想，要不四个人？</p>
他挣五块钱的，买瓶正经的可乐。</p>
理发大爷见江阳一犹豫，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就三个！多了免谈。”“也就瓶可乐钱······行吧。”</p>
江阳见理发大爷态度坚决，不再坚持。好家伙！</p>
老冯头和张教授对视一眼。</p>
理发大爷可能因为江阳再说多一个人也就一瓶可乐的钱，把可乐当钱的单位。他们俩却知道，这小子是真想买可乐喝。</p>
他还想挣钱！太不要脸了。</p>
老冯头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学生，靠近张教授：“你就不应该答应来的。“嗯？”</p>
张教授：“明明是你答应的！”“是吗？”</p>
老冯头：“我有健忘症，记不清了，你不要骗我。”张教授：···</p>
这都什么人啊。</p>
理发大爷拿起工具：“来，你们谁先理？</p>
张教授让老冯头先来，让他先试一试理发大爷的手艺。万一手艺还不行，那江阳就不用理了，要不然江阳顶个丑的发型回去，张教授没法向李清宁交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