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祁暄,未等他出声,明琬便开口道:“我听师父提起过离国帝姬景若音,称一句女中豪杰也不为过。离太子自幼身体孱弱,被送入观中休养,回京后亦不受离帝待见,可尽管如此,他花了五年时日便足以在朝中与景若音分庭抗礼,可见其心机城府。”</p>
玄参异样地瞅了明琬一眼,王妃不过一闺阁女子,怎的对他国的政治了解得这么清楚?</p>
明琬掠过他的眼神,狐疑地看着祁暄:“殿下早些年在离国为质,你与他们二人有交集?”</p>
“不对……”明琬摇着帛扇,望他,“殿下与景初有仇不成?”</p>
昨日派出这么多暗卫,分明要置景初于死地。</p>
祁暄没有回答,看脸色应当是默认的意思,明琬一笑带过,他们之间的恩怨她可不感兴趣,自己也不必去说戳他的伤疤。</p>
说起来,她至今都没看透景初,外表谪仙一般的人物,开口却是调戏人的话语,还有他离去前说要帮自己寻找解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p>
真是怪哉!</p>
祁暄看明琬苦着一张脸沉思,忍不住戳了戳她的额头,仿佛一眼看透她心中的想法,好笑道:“你昨日不让暗一跟着,本王当时还讷闷,原是背着本王去私会旁的男人了。”</p>
“我还未问你怎的和景初走到一处的。”</p>
明琬干笑两声,白了他一眼,“这个啊……我昨日被请去给他看诊……”</p>
“如何?”</p>
看来祁暄还不知道,明琬叹声,那人一身清华,却活不过而立,于公,他们隔着不同的国家,立着不同的立场,于私,她虽对那人无甚好印象,身为医者,却也平白无故地替那人可惜。</p>
她抬眸看他,如实道:“我治不好他。”</p>
她想,这世人知道他时日无多的不过寥寥几人,就算是祁暄,她也不想透露那人注定活不过而立的事实。</p>
祁暄闻言,面上并无太大波澜,准确说是意料之中。</p>
玄参找着空隙插话,递上一纸信笺,吞吐道:“殿下,这是离国帝姬给您的……密信。”</p>
他偷偷看了眼明琬,以殿下与离国帝姬的交情……王妃应当不会吃醋吧。</p>
果不其然,明琬凉飕飕地看着祁暄,“殿下还背着我同旁的女子书信往来?”</p>
“今日无事,殿下如实交待罢。”若交待不清楚,晚上便让他睡地板去。</p>
明琬的心思溜了一圈复又回来,抬眸一看,却见这人饶有兴致地睁着她的脸瞧,登时反应过来。</p>
且不说祁暄与景若音是否有交情,她这是吃哪门子的醋?</p>
她脑子一抽才说出这酸溜溜的话,话说出口也收不回来……眼珠子一转,拿过一旁的帛扇,不紧不慢地挑起他的下巴,“殿下务必交待清楚了,妾身听着。”</p>
今日是吃醋的小狐狸,还真是可爱得紧。</p>
祁暄眉梢眼角都溢着笑意,抬手握住扇柄,趁机亲了她的手背,漫声道:“莫急,我细细说与你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