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进绷住了。</p>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排除老头故意找茬考校的可能，他其实给不出确切的回答。</p>

因为正如岑岸逢说的那样，有的问题无解是因为找不到解，而有的问题无解是因为存在太多解，原本没有唯一的正确。</p>

每个人心中有自己认为对的答案，所以主观即为真理，然而这又成了悖论，人人都知道真正的正确是经得起客观辨证的。</p>

余进脑壳又疼了。</p>

他练剑遇到的困境本身也在此处，被岑岸逢甩出的问题搅合心智，顿时雪上加霜。</p>

这时，手机听筒传出麒麟低吟。</p>

吟吼声不含有任何韵律停顿与音节语气，就是能让听到的人理解其中的意思。</p>

麒麟在说，要问祂什么。</p>

余进忍住烦躁和脑仁的阵痛，将自己练剑的怪异退步以及困惑告诉对方。</p>

麒麟又嗡隆隆扯了一嗓子，是嘲笑。</p>

“你这种心思深沉胡思乱想的人，没有用剑天赋，别练了，到死也练不出大气候，反而耽误你的功法。一年春秋仅仅四季，三百六十五天眨眼便过，时间最是不可多求，好好修你的道，照样能成仙，何必跟自己过不去？”</p>

余进肯定不爱听，自己虚心请教，哪有人上来就泼冷水的？也对，对方根本不是人。</p>

“我只需要知道我的问题出在哪里，你不需要说题外话，至于我适不适合练剑，有没有这方面天赋，那是我自己的事。”</p>

当着面余进畏惧祂三分，隔着手机百来公里，余进想怎么说就怎么说。</p>

麒麟轻吼：“你们凡人总是如此，愚昧却不听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