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果李陈根本就与包凌松等人相识,经他们授意,使银针淬毒杀了人犯,随后又被灌下毒药灭口。而包凌松等人是押解人犯回京的人,人犯在宫里暴毙,断没有人怀疑到他们身上,也就无人去查包凌松身上是不是有盛装毒药的瓶子。这个时候,皇帝命封锁皇宫各处,旁人不能轻动,包凌松却以搜查之名四处走动,正撞上一个倒霉的喜公公,借着搜查,趁机嫁祸
虽说这话说的无凭无据,倒也严丝合缝,不无道理
群臣中已有人跟着附和,功绩侯万雄杰点头道“闻说楚家公子身边的长随都武功高强,要对付区区一个御前侍卫,想来不在话下”
这是暗指袁焕
楚若帆扬眉道“万候爷,我兄弟的长随,今日只有一个袁焕在宫里,李陈死的时候,他还在偏殿里回话”
包凌松终究年少,听到耶律修三言两语之间,倒将这桩泼天大案栽到自己和楚若帆身上,不禁气的脸白,大声道“那人犯是我们在泔河洲拼尽全力擒获,又再一路押回,正要请皇上御审,又为何要自己下毒,将他毒死”
是啊,如果他们想要除去人犯,大可以路上动手,又何必大费周折的送回来
耶律修冷笑道“包公子率兵回京,若路上动手,岂能掩人耳目更何况,路上将人杀了,又如何栽赃嫁祸”
“你你”包凌松气结,反问道,“锦王殿下是堂堂皇子,臣不过区区七品之臣,为何要嫁祸”
“那就要问过包公子,是受何人指使”耶律修紧赶一句,目光似若无意,向耶律辰一瞥。
这是意指耶律辰指使包凌松陷害
皇帝脸色微沉,向耶律辰望去,却见他仍然唇含浅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并瞧不出心绪,一时心里无底。
事涉朝政,楚若烟虽然在侧,却知不能随意插嘴,此刻见证据面前,耶律修竟然三言两语就反咬一口,也不禁叹为观止。
啧啧,自幼一同长大,还不知道,这位二殿下有如此巧辩之才
包凌松见他竟然将火烧到耶律辰身上,一张脸越发涨的通红,梗着脖子道“包凌松是我苍辽之臣,保的是我苍辽的江山,又为何要受人指使”
耶律修见逼的他发怒,越发寸步不让,冷笑道“若非有人指使,你又为何要栽赃嫁祸”
“我我没有”包凌松反驳。
可是,他虽不认,但显然已只有招架之功,殿上众臣望向耶律辰的目光,已变的意味不明。
是啊,从两年前这位九殿下回京,满朝文武就知道他来者不善,如今在朝中,论出身尊贵是七殿下耶律亭,可是论到背后的势力,就是二皇子耶律修,他若借此机会除去一个强敌,也不是没有可能
皇帝听着二人争执,耶律辰竟不发一言,忍不住问道“钰王,你可有话说”
耶律辰不疾不缓,向他一礼回道“回父皇,二皇兄言之有理”
所有的人“”
有理
若是二皇子所说皆是实情,那就是你钰王殿下指使李陈在宫里杀人,又命包凌松嫁祸,以栽赃锦王
如此一来,那可是构陷兄弟,手足相残,如今情势,再往深想,那就是觊觎皇位啊
满殿朝臣,顿时吸一口冷气。
皇帝眸色骤深,冷声问道“钰王,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耶律辰对满殿君臣的反应视若不见,躬身道“父皇,儿臣是说,若再无证据,二皇兄所做假设,也不无可能只是,如今喜公公就押在殿外,究竟如何,自可一问只是儿臣既然令皇兄见疑,还请父皇御审”
一句话,将这审理之权丢回给了皇帝。
皇帝向他默视片刻,点头命道“将人带上来”
皇帝旨意传下,殿外立刻押了一个年近四旬的太监上来,耶律修立刻道“喜公公,你不必惊慌,事情如何,据实回禀就是”
喜公公本来早已惊的脸色惨白,看到他,神色顿时一定,跪倒向皇帝磕头。
皇帝向琉璃瓶一指,问道“喜庆,包凌松回禀,说是从你身上搜出这只瓶子,可是实情”
梁妃自恃出身,为人高傲,楚若烟素来不往明华殿走动,与那里的宫人不熟,此刻听到这太监的名字,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见皇帝眼风扫来,吐一吐舌头忍住,向那太监脸上一瞟,见圆圆一张脸上,一张弯弯的大嘴,果然有几分喜庆,又忍不住好笑。
耶律辰含笑向她一望,目光扫过包凌松时微微一停,向他摇头示意,又才落在喜公公身上。
喜庆略一迟疑,磕头道“回皇上,奴才奴才也不知道,奴才的身上,为何会有这样一个瓶子”
包凌松搜身,从他身上搜了瓶子,不止狗看到,还有人看到,赖是赖不掉的
这句话,正与耶律修之前的话暗合,已有几人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