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红鸾听了直摆手,
“你可饶了我吧就是这么些东西已吵得人头疼了,再弄些回来就要命了”
因着在外头买宅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事儿,这些鸟儿都养在了后院之中,虽是喜了丑奴,却是苦了这一干子大人,一院子的鸟叽叽喳喳叫了足足半月,才总算是花高价,买下了衙门后头一座民宅,将鸟儿们全数搬了过去,这才算是消停了
燕五在这西宁待了一月才依依不舍的领着车队离去,临行前与燕岐晟与穆红鸾辞行,却是冲着丑奴红了眼圈儿,
“郎君,簇不比临安气候宜人,您要好好保重才是”
这厢刚送走了燕五,没有几日燕四却是带着车队到来,竟是国公爷为了自家孙儿一岁生辰送了礼物来,穆红鸾与燕岐晟见了只有叹气,
“幸喜的公爹前头买了宅子,这些东西能往那宅子里放,要不然这州府衙门的后宅如何能放得下”
丑奴一岁生辰依中原风俗自然是要抓周的,燕岐晟叫了下头一帮子兄弟进府来,穆红鸾抱着孩子出来,见着这一帮人却是吃了一惊,
“怎得你们几个还受了伤”
钻豹头上裹了布带,力金刚一个膀子吊在胸前,关飞鹰也是眉眼青肿,便是杨大强也嘴角微肿,只朱光武与蒲国公府的侍卫们一个个倒毫发无伤。
关飞鹰见她动问,也有些尴尬道,
“夫人不必挂心,不过是在军营里同兄弟们切磋,一时没个轻重罢了”
他自不好,他们跟着世子爷进了军营,那帮子原有的骄兵悍将没一个服气的,世子爷他们不敢招惹,但无事便要寻着机会与他们动手过招,终归是技不如人便是被打了,世子爷也不好为他们找回场子,这面子还是要自己寻回来才是。
穆红鸾早前也听长青提过两句,当下心里便有些明白了,只点零头,此时也不好多问,过去抱了丑奴放到桌上。
已满周岁的丑奴,生得玉雪可爱,眉目俊美,又穿着红绸滚了金边儿的一套衣裤,眉心被穆红鸾用胭脂点了一点,一双乌黑的大眼,滴溜溜的环视着桌面,那模样实在爱煞众人。
今日里这厅上的众人却是燕岐晟刻意挑选过的,其余闲杂热都被叫到了外头看守,并不许外人进来,府中下人只当主人家要关了门自家热闹一番,个个守在外头无人打扰。
话这丑奴坐在桌上见身前后左右放了各式东西,其中有那温润润玉做的笔,金灿灿珠子串成的算盘,尺长的象牙做了秤杆儿,下头琥珀做的秤砣里头还有一个虫,隐隐透香的是整块沉香木雕的刀、剑,一串珍珠链子,一对玉石的马,一朵碗大的花儿,一把亮闪闪的剑,牛筋做的弓配了同式的箭,玉制的官印甚至还有方正正,厚得能砸死饶大宁诰律林林总总乱七八糟,总之他亲爹能想到的东西全数给他摆了满满一桌,将这东西往桌上一放,围了一桌子人专等着这位祖宗伸手。
丑奴端坐在当中,左顾右盼之间神情自若,意态闲静,众人都纷纷哄他,
“郎,拿呀拿呀快拿一个喜欢”
“郎瞧瞧这马,以后做个马上将军”
“这刀好再拿个笔,以后文武双全”
丑奴只是毫不理会,只回头瞧了瞧自家亲娘与亲爹,见两人肩并肩立在那处,只是笑而不语,
“凉”
他冲着穆红鸾叫了一声,伸出手来要抱,穆红鸾只是笑道,
“丑奴瞧着那一个喜欢便拿起来”
丑奴低头瞧了瞧,想了想翻了个身,跪趴在了桌面之上,拿手捡了一个瞧瞧又扔到一旁,又拿了一个放进嘴里咬咬,便吐了出来,却是在一堆儿东西里终于捡出一个来,放在手里瞧了瞧,又塞进嘴里舔了舔,
“啊”
他回头瞧着爹娘,从嘴里把东西拿出来,冲着穆红鸾一伸手,燕岐晟一见立时双眼发亮,过去一把抱了儿子,将他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却见得一方的玉印,上头雕的五爪盘龙,腾云驾雾,爪按圆珠,下头寸高的印体,下头翻过来却刻着四个的篆字,
“江山永固”
穆红鸾都没有见过这样东西,不由上前一步问燕岐晟,
“这方印章是从何来的”
燕岐晟抱着儿子亲了一口,哈哈大笑举了印章对众壤,
“此印乃是太祖随身之印,后传于义平王一脉,之后又传到国公爷手中,国公爷临离兰州之时交于我手中,如今又交于吾儿溟光手中,真乃是意,必是太祖冥冥之中自有旨意,江山永固江山永固,此乃是太祖遗愿,吾乃燕氏正统嫡传,必应当保江山永固,社稷万年”
此言一出,有那能听懂的似关飞鹰之流俱是脸色一变,有那未听懂的似朱光武等人却是拍手叫好,
“郎君,日后必能保江山永固,社稷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