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手分队这一行人, 在乱葬岗一呆就是三天。格格党小说
三天里, 风平浪静,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异常。
三天后,领队明鸿轩觉着一直蹲守不是个事儿, 兵分两路, 一路去探查新鲜尸体, 一路在乱葬岗蹲守。
明鸿轩带着丁松、谢冰、危羌一同去寻找新鲜的尸体,自然,无果。
都是养尊处优的内门弟子, 平日里衣食住行都有仆人照料, 一心练剑,这次出任务竟然要往棺材里钻来钻去, 一连两日下来, 都灰头土脸。
一晃, 五日过去了。
一无所获, 找不到异常。
领队的明鸿轩眉头紧锁, 丁松急不可耐,他们的任务时间一般为半个月的时间,若是再找不到线索, 怕又是跟前几队师兄弟一样无功而返了。
昏暗阴森的田野里,四个人面对荒草萋萋的大片坟地, 看着东方的日头渐渐升起来, 面临着颗粒无收的沮丧。
谢冰伸了个懒腰“天亮了, 收工。”
丁松怒视着谢冰“你又要去找戏子”
谢冰踩上冰霜灵剑, 回头嫣然一笑“我是去学习。”
丁松险些被气炸了
擦去脂粉,饰演“张生”的戏子长得还挺好看的。
不同于台上的风流痴情,台下的“张生”多了几分素净,年纪最多不超过二十岁,甚至仅有十几岁。
“你叫什么”
“蝶公子。”
“真名呢”
蝶公子笑的素雅,“勾栏中无需真名,萍水相逢也不需要真名。”
谢冰挑了挑眉“那你姓什么”
蝶公子迟疑了一下,扫了一眼谢冰身上的太虚派校服,还是吐口说“袁。”
谢冰吓了一跳。“姓袁好,姓袁好啊你祖辈可有一个叫袁行霈的”
“”
他老老实实道“不曾。”
谢冰叹了一口气,她快被文学史给折磨死了,“姓袁的对我来说,都是锦鲤。”
蝶公子安安静静地看着谢冰发疯,一双眸子里平淡寂然。
白日的勾栏里,寂静无声。
喧闹繁华都是在夜幕降临之时。
谢冰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从我入场便蓄意勾引,你所图什么”
蝶公子脸色未变,素净的脸上勾起一丝笑。
谢冰这才发现,他有两点梨涡,笑起来冲淡了刻意扮演出来的成熟,多了几分孩子气。
“你是太虚派修士,本不屑于与平民为伍,直勾勾地往第一排钻,你所图什么”
谢冰“”
她叹气“你先说,你想要什么吧。”
勾栏的后台里,堆着唱曲用的各种杂物,周围寂静无声,蝶公子的脸色极为白皙,他的双眸很黑,黑到黝黑深邃,内里点缀了一点哀戚。
半晌,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我确实心有所图,我我想求仙人治病。”
这话一说,他眸间隐约痛苦,垂下眼眸,连脸颊上的梨涡也隐去了。
“你你有什么病”谢冰看了他好几场,唱腔婉转,身段优雅,一点也不像是有病的人。
“我家里有个妹妹,病的要死了,这两年我寻医问药,总是找不到病因,求仙人给些灵药,救救我妹妹。”
谢冰顿时恍然了。
寻常平民与修士天壤之别,对于凡人来说,修士便是如同天上的谪仙,那灵丹妙药又岂是凡人能得到的这两年怕是求医问药不得其法,日前看到谢冰骤然出现在勾栏里,这才存了心思。
谢冰抬眼看去,恰与蝶公子的视线交错,那一瞬间,眸子里有谢冰看不懂的异样。
“仙人若是有什么灵丹妙药,或者传说中的灵石之类,倒也可以给与在下,在下什么都愿意做。”
他咬了咬唇,梨涡隐隐闪现“若是能救舍妹,便是将这一身托付也无妨”
谢冰“”
兄弟,我来勾栏听你唱戏,我想学习,真滴不是想睡你
她想了想“这样吧,我去看看你妹妹虽然我不懂医术,兴许能问一问旁人。”
“那倒不必了”
蝶公子周身一颤,霍然站起身来。
似是觉着不妥,他勉强道“怕是不太方便。”
谢冰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哈哈哈哈”大笑声,丁松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蹦出来,嗖的出现在谢冰面前。
“这戏子露馅了吧真是看了一场好戏啊”
蝶公子脸色一白,往后退了两步,抵在了身后冰冷的墙壁上,不发一言。
丁松不屑地看着谢冰“哼,婊子无义戏子无情,这什么蝶公子就是骗你灵石”
谢冰沉默不语。
“我太虚派出行那是无数拥簇,凡人之躯,与修士难以牵扯。这蝶公子是看你贪恋美色,故意上赶着要好处。说是求些灵药仙丹,怕是一丸便终身受用,若是能与你共度一晚,更是能欢场受用。怕是根本没什么生病的妹妹,所凭借无非是蒲柳之姿,刻意引诱而已”
丁松说话一向刻薄,句句揭露真相,说的蝶公子脸白一阵红一阵。
谢冰抬眼看他,没说话。
丁松痛痛快快说完,拉着谢冰就要走,“还不回客栈休息你忘了你下山的目的了”
谢冰甩开他的胳膊,直视着蝶公子“我给你灵药。”
蝶公子身体颤了颤,抬眼看向谢冰,“你要什么”
“这十天内,不要唱曲,跟我一起。”
“成交。”他咬了咬唇,点头。
顿了顿,又道“定让仙师满意。”
丁松抱头“我特么我怎么不知道太虚峰出了你这样的货色”
出山就包戏子
他想了想,更疯了啊啊啊天道降雷劈死这个死谢冰吧
谢冰甩开丁松,拉着蝶公子就回到了客栈。
蝶公子一路沉默寡言,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到了客栈里,他迟疑地站在门外,颤抖着手,将房门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