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感觉到,鸣棋与自己的距离一下子拉近,已经吐息可闻越发的慌乱,他的声音擦过她后颈,“我这样帮你弹这曲子,是想让你听听这弦中,我的心事和你自己的心事。”
她虽然慌乱已极,一切感觉都迷离不清,但仍能体味得出这离奇弹法之下,两只莫名配合完美的手正奏出和谐音色。
鸣棋无比肯定道,“无忧,这就是,你对我万般拒绝之下,隐藏的真实心意,看看我们能在一起能奏出多么和谐的琴音来,从今而后,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对我口嫌体直。”
无忧手上一颤,琴音偏颇,给他伸手捂住,纠正了回来,“你放心,我母亲可是听琴的行家里手,我们如此的二人合奏,会将她迷惑,让她听不出到底是何人所弹。”
无忧轻道,“可大公主会派人来瞧,这一切都是掩不住的。”
鸣棋耐心地再变化一套指势出来,琴音精彩而令人陶醉,“母亲会为我们的琴音迷醉,反而会叮嘱他们不得前来打扰。”
无忧轻轻“嗯”了一声,鸣棋手上一颤,走了两个音儿。虽然无忧一直撑着坚强,但她的柔弱无力,就在这个时候透露。说不出惹的人生怜。
一曲广陵散终了,鸣棋直接拉起无忧的手,“夜深寒重,我身上穿得甚少,该回屋了。”
无忧闪了闪目光,作出告退之姿,可那姿态被鸣棋并不肯放开的手,拉的歪了歪方向。
鸣棋再将五指紧了紧,“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想将你我邀得面谈的人,怕是已经打定了主意不消一时三刻,就会将她的意思通知到王府。你若是早早回去睡下,就还得起来。真是要多麻烦有多麻烦。倒不如我们坐在温暖避风处等她。”
鸣棋说的不错,倾染染动了胎气情况危急的消息,被带入王府通报给鸣棋,再到无忧耳朵里时,时间刚刚好过了一时三刻。并没有一点拖延,足见倾染染的重视。
东方已现鱼白肚时,无忧,刚刚找得借口从鸣棋眼前消失,给侯府送去了消息,说是王府今日差事紧脱不开身就不不回去,留在王府息室中过夜,这样的时候,从前也有两次,蝶儿没受什么为难的就带回了大太太说知道了的消息。
诸事办结了,无忧缓缓乏累眼睛,正打算到床上,合衣卧一卧。就有王府的婢子前来报信儿,说是大公主要见。稍稍打听了一下,果然是与倾染染相关,倾染染的所在,是无忧心上的禁忌。可她始终躲不过,鸣棋在大公主面前点她的名字,说什么可代表大公主的人选,弥姑姑是最为适当不过的,但倾染染身份不到那个位份上,就只好劳烦女差走上一趟。连理由都漂亮到如此。
倾染染早知道,因为蔡单志,无忧会避开与运送珍宝有相关的一切事,但估计会猜不到,鸣棋又会拉上无忧一起来,反要她做了无忧不在场的头号证人。
鸣棋那副闻听倾染染有急的样子简直是上蹿下跳,才说定要带无忧去,又开始嘱着人带各色食材,左一样右一样吩咐的很是细致。
大公主耐心地看他对下人们一顿吩咐,抬头拿起茶盏又放下,“棋儿这是在做些什么,瞧着不像去深夜探病,倒像是要去山中赏游一日带足吃喝的样子。母亲怎么觉得有些滑稽”
鸣棋瞪着晶亮的目光向他母亲,“为表关心,儿子打算常在她那里呆上些时,又想,他们本是游牧之族,饮食必不合我口味,适宜饮食自带,也少将他们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