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容远一招打败斯诺之后, 中心城来了一位超级强者的消息就迅速地传到了所有大大小小的势力头目耳中, 或多或少地,他们都投入了许多关注。在容远暂时入住那栋二层小楼的半个时辰内, 周围许多房屋都换了主人, 取而代之的, 是无数双盯着小楼的眼睛。
白想和米歇尔先后离开后,许多人都默认容远已经加入了呼啸骑士团这在他们看来是理所当然的,四大中总有一个能把这把无双宝剑收入囊中,区别只在于到底是哪一个罢了。骑士团得此强援, 势力必然大涨, 不知接下来哪一家会在势力划分中吃亏。不过不管怎么说, 四大还是四大, 这是中心城稳定的基础, 轻易不会被改变。
一般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也有人觉得,白想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如果不是容远从南边进了城被白乐那个白痴先下手为强, 那现在的局势还不好说。
又有人说, 四大中现在只有两家接触了那个新人,其他两家还没有动作, 而且霸军家族真正的实权人物还没有出面, 所以不要以为呼啸现在就能稳操胜券了。新人归属、谁胜谁负,那还都是未知数。
四大的势力增减, 跟狱星许多人的切身利益甚至生死都息息相关, 而这一波风起云涌的关键, 就在于容远的站位。因此盯着小楼的人是超出想象的多,就连许多没有归属身份自由的居民,在阳台晒太阳晾衣服的时候,也会扫两眼那栋漂亮的小楼,猜测里面的那人在做什么,在想什么。
所以,当容远回到小楼的时候,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他从黑市带回来一个孩子。
东城。
“孩子”偌大的餐厅里,男人放下手里的刀叉,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肉汁,问道“是从那里出来的”
“是。”旁边一个妖娆妩媚的女人两股战战地说“下面人以为他死了,就扔到了兽栏,谁知道”
“谁知道那孩子居然聪明到骗过了你们的眼睛,然后自己又活着爬回来了”男人冷冷地问。
妩媚女害怕地几乎跪下了,但却不敢否认,战战兢兢地说“是”
“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但从来没有闹出过什么乱子来,想必也是下头的人少了警惕,在扔垃圾的时候疏忽了。”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替女人辩解道“那孩子应该就是生命力顽强了一点,算不上什么人物。”
男人沉默一会,他对眼镜男很是看重,进而对他的话的接纳程度也就高得多,于是他对女人说“自己去刑房领罚,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但如果以后再出了什么纰漏,你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
女人打了个哆嗦,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急忙保证道“是是是,再不会有第二次了四少放心,我回去就把下面的人都梳理一遍”
“滚。”
“是。”
在男人背后,妩媚女含着泪水,冲着眼镜男充满感激又柔弱的笑了一下,这才离开。
门关上后,四少又吃了两块肉,突然问道“好看吗”
眼镜男笑道“倾国倾城。”
“直接上就行了,难道她还敢拒绝你”四少无所谓地说。
眼镜男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摇头说“你不懂,这叫情趣。”
四少嗤笑一声,道“无聊。”
眼镜男笑了笑,又道“那边怎么处理,要我找人去警告一声吗”
“为什么”
“不知者无罪嘛新来的,不懂规矩,教一教就好了,免得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眼镜男道“白老大把唯一的儿子都留在那边,对那人的看重非比寻常。而且老爷子也有打算把他纳进家族,现在撕破脸,将来恐怕不会好看。”
“白老大已经老了,白乐根本撑不起大局,就算白老大现在为他铺路,也已经晚了。”四少边吃边慢悠悠地道“至于老爷子的想法,那是老爷子的,我有我的做事方法。更何况你真以为他不知道吗”
“嗯”
“那个容远,就算他一开始不知道其中的深浅,但等他把人带回去以后,你以为会没有人警告他吗”四少道“别忘了,白乐还在那边呢”
眼镜男皱眉道“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不排除被人利用的可能但是,有人不安分了,那是肯定的。”四少阴冷地道“家里这么长时间没有大动静,难免会有人觉得我们是睡着了的老虎,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拔一两根毛下来。趁此机会,把那些伸出来的爪子剁掉,也好让某些人知道所谓四大,不过是往他们脸上贴的金,这中心城还轮不到他们说话。”
安静片刻,眼睛男又道“万一我是说万一,那个容远真的砸了盘子呢”
四少被他逗笑了,说“你以为他真能做到”
眼镜男道“小十七对他评价挺高的。”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高的离谱。”
“十七脑子是有,但对武力的认识还不够。”四少不屑道“当年的卢卡将军怎么样号称是帝国最强的战士,连续七届军演的冠军,结果失去装备和机甲之后,不一样差点被一群土著给打死就算那容远有些诡异的能力,但凭他一个人,难道还能敌得过千军万马”
眼镜男笑道“说的也是。”
北城一隅。
绿色的藤蔓纠缠牵连,搭出一道绿莹莹的走廊。一簇簇半透明的浅蓝色小花坠在藤蔓间,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照在白石路面上,有种安逸静谧的美好。这里不像是在狱星,倒像是在正常世界的某个花园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