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巽漠漠开口,眼底一片血色弥漫。
这世上每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都受不得这样的羞辱。
戚长烆如果真有那万劫不复的一天,也怪不得他赵承巽此时的心狠。
当初他若是从不曾招惹过他,他今日,又怎会与人同流合污,要将他置于死地?
“赵公子,您只要在这牢里,亲笔写一封血书,将戚长烆如何逼你就范的来龙去脉写的清清楚楚……余下的事,自有我们来周全……”
赵承巽抬头看向窗子外,烈日已经穿破了云层,万条金光如针刺一般射向大地,却好似怎么都没有办法让这些见不得光的污浊和晦暗消散……
他轻轻闭上眼,喉头微微滚动,苍白的脸渐渐又成了死一样的平静。
他慢慢的说了一个字:“好。”
他说完这个字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眼前竟是浮现了戚长烆那一张让人生厌的脸。
他的桃花眼细长,薄唇里噙着笑看着他,伸手捏住他的下颌,他叫他承巽,他没有动怒发脾气的时候,会很温柔的吻他,虽然他很厌恶他的一切碰触和亲吻……
赵承巽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刻他为什么会想起戚长烆。
也许,他是知道,他终于要彻底的摆脱这个他厌恶而又痛恨的人了吧……
“赵公子,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
“总统先生,如果能让承巽从牢里出来,洗脱身上的这些罪名和污点,我戚长烆愿意立誓,交出南疆军权,自此以后,与滇南一般,隶属中央军控管……”
厉慎珩闻言不免有些讶异:“长烆,你们南疆戚家劳苦功高,咱们A国建国之时就曾立下规矩,南疆自治,戚家掌控南疆,代代相传,中央军不会插手,总统府也不会插手,类同自治。”
“是,祖辈的功勋,让我们这些晚辈坐享其成已经数载,如今早已国泰民安海晏河清,南疆军权归从中央军,也是合情合理之事……”
厉慎珩定定看了戚长烆一眼,这个南疆的掌权者还真是让他有些意外。
怨不得人人都说,南疆戚家出情圣,之前一个戚长沣已经让人刮目相看,如今这戚长烆,倒是比他的弟弟还要疯魔。
多少人眼红艳羡南疆戚家,可他却轻飘飘一句话就甘愿把南疆军权让出来。
要知道如今的戚家,在南疆就让土皇帝一般,做惯了皇帝,谁又肯去做臣子呢。
“你都是为了赵承巽吧。”
戚长烆沉默不语。
“这件事,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真的免了赵承巽的罪责,不免让人不服,还是要从顾家那边解决,若是顾家肯和解,赵承巽出来,也算不得什么难事。”
厉慎珩对顾家没有好感,全是因为静微将顾家和顾昭从前的所作所为都和他说了。
他才知道顾昭当年是捏着鼻子娶的赵彤,娶了之后却磋磨折辱不断,赵彤连着落了三胎,顾昭又不肯离婚,还是赵承巽回来帝都之后,在宓儿的帮助下,赵彤才得以和顾昭离婚,回了赵家。
那顾昭自此就怀恨在心,而这次的事端,也是他先挑起来的,说的话语污秽不堪,这般羞辱,也难怪赵承巽会忍不住要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