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柔和楚琸一起回到宫中,一路上她心情不是很好,到宫中时脸色仍然阴沉。
楚琸也看出了她的坏心情,问道:“可是在宋府受气?”
于柔刚想说话,两个皇子朝他跑来,扑到她腿上。
楚明臻头上冒着细密的喊,小跳着喊:“母妃,母妃。”一脸兴奋的样子。
于柔眼睛弯了一下,柔声问:“母妃离开宫中一日,你和弟弟有没有调皮捣蛋。”
他拍了拍自己的腿。
于柔有点疑惑,蹲下身掀开他的小袍子看他的腿,“腿怎么了?”
掀开一开发现腿磕出了一块青紫。
楚明臻挥着双手道:“不疼不疼。”
他这样道于柔便不说什么了,揉了揉他的头,对他道:“和弟弟去玩吧。”
楚明臻又要抱抱,闹了一会儿才走。
楚世轩见他走了也跟着走了。
于柔进殿。
楚琸见她理都没有理自己一下,挑眉,跟在她身后进殿。
宫女送茶过来,于柔端起喝一口,放下。
楚琸又问:“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了?”
“皇上去宋府,可聊出什么了?”于柔问楚琸。
楚琸去见朝臣本是朝政之事,可以选择不说的,但于柔态度有些严厉,他不受控制的说了,道:“没聊什么,就是他们提及母后,还有,再谋个官职。”
“什么官职?”
楚琸:“把宋二爷的长子安置在御前侍卫一职上。”
于柔听了这话气冒到脑门,就是水蒸气冲出壶嘴一般,厉声道:“御前行走的职位,皇上说给就给,不知那位姓宋的什么能耐,臣妾觉得于涛也可。”
楚琸愣住,但也看出她到底是多生气了。
于柔:“他们哪是让皇上去看宋太爷,分明打着这幌子让皇上进府,向皇上索要官职,你看看宋太爷都不认得你,他们是在利用老爷子,老爷子奄奄一息了,还要受他们利用!这帮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又哪是什么好人!”
于柔激烈的话让室内升温。
楚琸仍然没有回话。
于柔又道:“他想要升迁,他要是有能力,就凭本事,向皇上伸手算什么!臣妾看他们都是无能之辈!”
楚琸一直没有回话,于柔也逐渐无话可说,气氛虽僵持,也逐渐降温。
沉默了好一会儿,楚琸道:“他们这么做是有些急功近利,想扶持他们也是朕的初心,朕年幼时宋家辉煌不亚于今日于府,受太后一事牵连,整个宋府没落,一直没缓过气来,朕不忍宋府一直没落下去。”与其说太后之事,不如说站队之事。
楚琸掀袍坐下,道:“你所说有能之人自然能出头,可不知这世上屁股决定脑袋,今日朝廷上爬上去的,以前哪有没有靠山的?宋府旁人靠不上,能靠的只有朕。”这其间又有诸多缘由,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
于柔最烦他这一套。
因他一句想起复宋府,所以一切都有理可循了,所以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她都想法也没有用了。
楚琸:“御前一职本就是给宋府留的,能爬多高还要看他的本事。”
于柔看着楚琸,眼里没什么情绪。
楚琸又道:“……这有什么可气的?”
于柔一时回不上话,这有什么可气的,是立场不合,难说对错。
楚琸许是不能理解她有多讨厌宋府。
她会对宋府耍的小把戏厌恶至极,放大一百倍的厌恶,可楚琸并不在意那些拙劣的把戏,他按照他原有的计划,把御前一职给了宋闵晖。
那样偏爱宋家?于柔无法忍受,她也要为自己家争取,道:“于涛也没什么事干,御前那么有位置,皇上也安排一下他。”她一点也不客气。
楚琸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御前可没有给于涛留位置,这职位也不只是光鲜亮丽,也有实职要干,真安排给于涛那酒饱饭囊,不知道他干不干得了。
但于柔此刻又很生气。
楚琸只好先对施林州道:“听见你鬼主子说什么没有,回来安排一下。”
施林州道:“是,皇上。”心里呕的慌。
楚琸倒不用再交代施林州其他,施林州跟他那么久,了解他的形式,这安排就是给于涛一个光鲜亮丽的名头,但不让他做实事,好打发贵妃娘娘。
但即使只是这,施林州也是极其生气的。
别人想要御前侍卫一个位置,得挤破脑袋,宋家沾着太后的光,想占一个位置,还要费尽心机,可于柔这贵妃娘娘仅凭她一张破嘴,就从皇上那里捞到了好处,怎么让他不气?
于柔虽因这事得了些便宜,仍不开心,若让她选,宁愿她与宋家都没有得到便宜。
于柔眼睛一瞥,手帕一甩,进了寝殿。
楚琸心中也有些闷,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不喜他舅舅一家。
那到底是他舅舅家,即使看在他面子上,她也不该是这脸色。
恐怕她也没有看他面子。
楚琸心又往下沉一分。
但他并不想因这和她置气,站起身也要进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