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林州见贵妃娘娘听见了,给她穿小鞋,道:“国舅爷府上奴才见着就心酸,怎想着贵妃娘娘竟生这样大一场气,皇上也勿见怪,等娘娘想通便明白皇上的苦心了,唉,娘娘是有同理心之人,会想明白的。”明夸实贬。
楚琸摆摆手,让施林州出去。
楚琸到寝房内,见于柔进了沐浴的小室。
她以前都是让他先去沐浴的,今日也不管了,自己先去了。
楚琸也不敢说什么,做到床铺上等着,又拿起放在床头的书看,这书已经翻过无数遍,以前能静下来看进去,今日却不太能。
楚琸还是佯装能看进去,瞎翻着。
于柔出来,仍然没有理楚琸,径自爬到床内铺躺下睡觉。
楚琸看她一眼,没有说话,去沐浴。
他习惯性不爱拿浴衣,这次于柔不管他,是侍浴的宫女为他找来搭在了架子上。
楚琸出来时,于柔躺在床上都快睡着了。
楚琸看她闭上眼睛,没有打扰她,也躺下睡了。
于柔并不是不想和他说话,见他不吱声,只是更气,翻过身背对着他。
楚琸往身后瞧一眼,楚琸不是不想理她,而是不知道这时候和她说什么。
他觉得她还在生气,自己和她说什么她都一定会和自己吵架,那还不如不说,等她好了就没事了。
楚琸闭上眼睛睡觉。
然而,到了第二天,他再来到鸣翠宫,于柔别说一个好脸不给他,竟连一个脸都不给他了……
她带着两个孩子去别处玩,只要他一走近,她准转过身远离。
吃饭时,她也绝不转头朝他那边看一眼,楚琸无奈,拉住她的胳膊,“怎么了?”他问。
于柔不想说话。
她现在说话他就能不扶持宋家,甚至把他们扫地出京吗?
说话也完全一点用都没。
生气,不愿伺候。
楚琸还是无法。
晚上两人仍然同床共枕的,楚琸觉得离得很近,咫尺之隔,一抬手就碰到了,心中安定,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事。
宫中有有珠宝之类的供奉,大多都让施林州送往了鸣翠宫随她挑拣。
鸣翠宫中的奴才都十分欣喜,而于柔提不起兴致,随手点了两个,其他的连留下的兴致都没有。
她去宋府时对宋秋彤说头上的钗是楚琸亲手帮她选的,不过是想令宋秋彤羡慕嫉妒而已,哪是楚琸为她选的?他只会往这边一送,让她挑拣,都是她自己选的。
看到宋秋彤不虞的神色也是值了,就是她真有入宫的心思令人作呕。
楚琸始终陪着于柔的,在午饭晚饭及晚饭后,于柔差不多一旬,缓过了这个劲儿。
从一开始的冷战,到中间说两句话,到完全能说话。
于柔心知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宋家在楚琸心中的重量。
楚琸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于柔那么痛恨他舅舅家。
但长期的争执中,大家悟出了一个道理,即来日方长,边走边看。
这期间于柔对两个小家伙依然很好,每天都陪他们一起玩。
两个还孩子一天比一天长大,于柔也也开始教他们读书。
……
旭日当空,宫内传出明日就去往行宫的消息,于柔宫中的人十分开心。
因为只有御乾宫和鸣翠宫能拨人过去,其他宫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
邹忆玮却又来拜访,于柔早知她有事所求,待她又入宫,也不敢到意外。
让人领她进来了,并不推拒。以她的性格,愿意帮了才帮,不愿意帮就当做没听见,哪里会烦邹忆玮的有事相求?
今日邹忆玮进殿时,于柔有几分诧异,看向邹忆玮身后,确实没见那位可爱的小姑娘的身影。
邹忆玮向于柔请安,“拜见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于柔道:“请起。”又问她,“今日怎么没见你将子欣小姑娘带来?”
邹忆玮听贵妃娘娘问起唐子欣,心中几分激动,道:“回娘娘,臣妇将就她送到她外祖家中了,是以今日没能跟过来。”
于柔问道:“好端端的,怎么把她送到邹大人府上?”
邹忆玮眉头微蹙,神色几分暗淡,而话音仍十分坚强,道:“回娘娘,说来怕娘娘笑话,臣妾想赶去西北边疆,带着子欣不方便,只好暂时将她放在邹府。”
于柔皱眉,“你在京中多好,唐将军也不用惦记你,你去了,他怎么能安心?”
邹忆玮摇摇头,“臣妇能去。”她只道这四个字。
于柔想到若把唐将军换成楚琸,楚琸若在西北边疆,她愿意留下来享清福还是去找他?
有可能会去,如果真的很想念,或者真的害怕那里太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见最后一面都机会也没有。她便也理解邹忆玮了。
执手一笔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