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绘理的外表太有欺骗性, 又或许是因为绘理没有收下他赔偿的小小愧疚,中原中也会时不时的来到绘理的店里帮她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还会帮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绘理赶走一些令人困扰的害虫。
比如当这天下午, 绘理淡定的看着柜台前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了刀子,正准备上前把他撂倒的时候,一只泛着红光的手触碰上了男人的肩膀。
本就干瘦的男人瞬间被重力压倒在地上, 浑身泛着红光,用尽全身力气也没办法爬起来。
中原中也嫌恶的一脚踩在男人背上, 皱着眉看着绘理说道“绘理, 没事吧”
镭钵街的人流量大, 那么就会有一些动着歪脑筋的人把注意打到这附近的店铺上。又加上绘理这一副看起来小小只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模样, 几乎这些人锁定的第一个目标就是绘理。
从中原中也开始来店里帮忙到现在,已经替绘理赶走了不知道多少人了。
绘理轻咳一声缩回了伸到一半的手,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没事,你来的刚刚好。”
钴蓝色的眼睛不放心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发现绘理连衣服都没乱后,他才松了口气, 拎着男人的衣领把他丢出了蛋糕店。
把人丢到绘理看不见的地方后, 中原中也站在正搅拌面糊的绘理身旁,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还是换一个地方开店吧,比如市中心那里不比这安全得多”
绘理一脸无奈, 转头看向这个自从熟悉起来就越发向老妈子身份转变的少年“中也君,我也不是看起来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的。毕竟我已经在这条街上开了四年的店了。”
少年仍旧不以为然。
就这细胳膊细腿的,能厉害到那里去。估计之前应该都是她家里有派人保护吧。
瞬间在心里给女孩找好了理由,中原中也把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少年满脸震惊的问道。
“你在这里开了四年的蛋糕店吗那你现在几岁了”
绘理的身高算是比较矮的了, 才将将一米四快到一米五,站在太宰治身边还比太宰治矮了一截。
再加上典型的精致小巧的鹅蛋脸,就真的像是一个做工精细的洋娃娃,说才十一二岁都有人信。
所以中原中也在听见绘理开了四年店才会那么惊讶。
绘理顿了顿,然后露出了一个超级无辜超级自然的微笑。
“我才十四哦,十四岁哦”
她永远十四,谁说她老她跟谁急。
千年老王八缓缓露出了威胁的笑容。
可是中原中也慢慢的陷入了沉思。
他突然想到,有哪户富贵人家会把自家娇宠长大的小姑娘放在这么危险的地段一放就是四年呢
绘理是四年前开的这家店,那时候绘理也才十岁,说是富家千金来贫民窟体验人间疾苦也说不过去。
那难不成
绘理是哪家的私生女
或者说是家里不受宠被扔出来放养的女孩
中原中也的脑洞越开越大。
绘理并不知道中原中也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背后突然一凉,手突然一抖,但还是有惊无险的把蛋糕糊塞进了烤箱。
绘理与少年走到了外厅,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茶点准备吃下午茶。
已经习惯每次来这绘理都会给他准备东西的中原中也已经不像第一次那么局促了,现在甚至还会向绘理挑剔哪些和他口味哪些不和。
在吃下午茶的时候,中原中也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最近你还是不要出门了。”嘴里塞着一块面包的中原中也含含糊糊的说道“这段时间不断的有港口黑手党的人往镭钵街跑,来调查一些关于荒霸吐又或者是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啧。”
中原中也烦躁的不行。
少年下意识的想要咋舌,却忘记了自己嘴里还嚼着东西,一下子就被呛的猛咳起来。
绘理连忙把红茶递过去。
看着女孩纤细的手腕,中原中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的抓住了绘理的手。
“怎么了”绘理疑惑问道。
中原中也瞬间脸色变得通红,但还是强装镇定的解下了自己手腕上的蓝色丝带,系在了绘理的手腕上。
他别扭的说道“嘛这几日我不一定会过来,这个丝带是羊成员的象征,要是再有人上门挑事就把这个给他们看。”
少年的细心让绘理忍不住的露出了笑意,也想到了自家那个越长越歪的孩子。
老母亲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真是巧合,在知道中原中也与太宰都是十五岁的时候,绘理是有动过念头让两人结识一下的。
但是每次不是太宰前脚刚走,中也后脚就跟着来了。就是中也刚走,太宰就走了进来。
要不是知道两人绝对不可能认识的,绘理都要怀疑时不时两人合伙来驴她了。
后来知道中也不太喜欢港口黑手党的人后,绘理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现在知晓了这件事,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回港黑一趟了。
但是等绘理回到了港黑的时候,却被人告知太宰治被打进医务室了。
绘理黑着脸站在一脸心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绘理的太宰治病床旁。
森鸥外与太宰治这两兄弟虽然互看不顺眼,但是有些小动作却一模一样。
“左手骨折,肋骨骨折,中度脑震荡可以啊太宰,出息了。”坐到床边拿着病例的绘理越看脸越黑“谁打的”
“一只蛞蝓。”太宰治兴致缺缺的身体下滑躺在绘理腿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自大又臭屁的小屁孩,仗着自己有几分能力就以为天下第一了”
赌气地嘟囔声在眼前这一幕慢慢安静下来。
澄澈绚丽的橙色火焰绽放于女孩的双手中,明明是炽热的火焰却温柔的缠绕在绘理的指尖,慢慢的将少年的伤包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