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突然伸出左手握住了傅景圳放在座椅上的右手, 傅景圳的手下意识想要从她手掌中抽离,然而也只不过是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任由她握住。
“他们变成了天上的星星,换了一种形式爱你。”钟情认真地看着他说,“微风吹过的时候,就是他们在拥抱你。”
傅景圳扯了扯唇角, 没说什么。
钟情的手很凉,坐上观光车之前她虽然已经套了厚羽绒服,但依旧觉得冷。她揉了揉鼻子,用肘弯挡住口鼻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傅景圳递了纸巾过去。
钟情含混地说“谢谢。”接过纸巾疯狂擤鼻涕。
傅景圳吩咐“回别墅吧。”
钟情将用过的纸巾丢在垃圾桶里,颇遗憾道“本来还想去马场见识一下的, 可惜天气太冷了。”
傅景圳淡淡的“以后再去。”
钟情心头微动, 只是挂着没有任何心机的笑点头,没说什么。
回到别墅,一楼客厅里摆了衣架, 上面挂满了各种女装。
钟情回头不解地看了一眼傅景圳。
“常服。”傅景圳解释, “算是你昨天喝醉的工伤补偿。”
一说到喝醉,钟情就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我一杯就倒。”她微微皱眉, 看上去有些苦恼,“我喝醉后没做什么吧给您带来困扰就不好了。”
傅景圳沉默了一刻,否认“没做什么。”
钟情笑“那就好。不过作为秘书, 陪老板出席酒会是分内之事, 怎么能收这些东西呢”
“已经买了。”
钟情更无奈“这么多衣服,先不说带不带的回去,就算带回去了, 我那里也放不下呀。”
傅景圳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失策了。
老管家见缝插针“不如这样,钟小姐在这路住下,这样衣服放得下,也不会浪费了。”
傅景圳瞥老管家一样,老管家依旧和颜悦色地笑,期待地看着钟情。
钟情眼睛睁得更大了一些“那怎么好呢我如果和傅先生住在一起的话,公司里一定会有很多人传闲话的。”
傅景圳“没人敢传我的闲话。”
“可是他们敢传我的呀。”钟情眨了眨眼睛。
不了了之,钟情最终还是没借机住在这里。
她如果真就这么住下,和傅景圳之间是会多出许多互动机会。但她现在在工作时间几乎是时时刻刻和傅景圳在一起的,换言之她并不需要这些互动。
她需要的是和傅景圳保持距离。
还是之前的道理,太过放松或者太过亲近都不利于她的攻略。现在已经有了共事的契机,她需要的是放松,吊着傅景圳。
钟情被傅景圳派人送回到自己那里,第二日若无其事地照常上班。
钟情从财务处拿了报表给傅景圳,电梯里只有她和肖格两人。肖格鬼鬼祟祟地瞥了一眼摄像头,很八卦地问钟情“钟情,你上次喝醉酒了,第二天傅总有跟你说什么吗”
钟情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照实回答“没有啊,第二天我问他我喝酒以后有没有冒犯他什么的,他也说没有呢。”
肖格咽了咽口水,觉得傅景圳对钟情的包容实在不是一星半点。
钟情好奇“我做了什么吗”
“没有,我就八卦一下。”肖格在心中给自己捏了把冷汗。傅景圳都没说的事儿,他更不敢私自在钟情搬弄。
就让美女会在醉酒后唱儿歌这种事永远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吧。
钟情照例上班的时候坐在办公室里做翻译,将近一个月时间,她已经自学了部分希腊语,目前的读物是原汁原味的古希腊神话。
和东方的神仙不同,古希腊众神的关系非常之乱,刺激又香艳。看这个的时候不能带着现代人的道德观去看,即便有这种想法,钟情读时,依旧是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傅景圳好奇她看什么才会有这种表情,一看封面,默了默,知道她为什么会是这个表情了。
快过年了,整个风暴洋溢着热闹喜庆的氛围。工作之余,众人都在讨论抢各种票回家的事儿。
肖格也过来跟傅景圳请假。他不是本地人,过年要回三千公里外的老家。
“可以。”傅景圳给他批假。
肖格鞠躬“谢谢傅总,我会在离开之前把工作上的注意事项都交代给钟情。”
傅景圳“不用,她不需要做这些,交给其他有经验的人去做就好。”
肖格心说这可真宠啊未免也太宠了。
肖格过来找他请假这事倒也提醒了傅景圳,钟情过年也应该要回去的。他便直接问钟情“回去的机票买到了吗”
钟情疑惑“去哪”
“不回家过年吗”他当时看钟情的简历只看了她学业方面,并不知道她的具体情况。
钟情笑“我家里没有其他人了,自己在这过。”
傅景圳愣住。上次在别墅时,钟情曾安慰过他。他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和他一样,父母也已经不在。
傅景圳的一颗心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被触动。他低头看着她讲述这些时云淡风轻的模样,觉得自己的预估有些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