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啊怎么”
她以为他是要问她名字。
扭过头来时分外小心,她斟酌着侧脸这样是否不好看,又在想该怎么介绍自己的名字,要不要说“沅有芷兮澧有兰”,会不会太文绉绉
然而蒋成压根就没有这个想法,只是突然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而后,同样在她纠纠结结在对面选了几串关东煮,抱着个热气腾腾的碗呆站着的时候,也是这样突然拍拍她肩膀,挥挥手,走了。
他说“谢谢你的创可贴。”
话是这么说。
蒋成后来坐到车上,端详了那诙谐贴片许久。
末了,一抹颈间早已干透血迹,他依旧只是随手一塞,将人家心意扔到扶手箱里。
它们得以再重见天日,还得多亏许多年后,这辆奔驰大g因事报废。彼时已成为蒋太太的舒沅找不着自己不知丢到何处的口红到处乱翻,才恰巧将那几片皱巴巴的创可贴翻出来。
贴片上,海绵宝宝永远咧舌傻笑。
想到那张傻笑的脸,舒沅又一次开始反胃起来。
她在餐桌上不好表现,刀叉在瓷盘上不留神剐蹭出声,一下尴尬起来,只得借口吃饱要去补口红,到洗手间站着冷静了一会儿。
出门时,正看见某个不知名的服务生贴在蒋成身边。
说是结账,其实那低头耸腰的动作实在夸张了些,贴得太近,然而蒋成对此并没有什么异状这些年来狂蜂浪蝶不断,他早修炼出了眼不看心澄定的道行。倒是一扭头,瞧见舒沅出来,才忽的笑起。
“阿沅。”
“嗯。结完账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舒沅平静抬眼,扫过那女服务生面上尴尬神态。
她什么话也没说,拎包走了,蒋成牵着她的手。
这顿所谓的西班牙菜吃得意兴阑珊。
观光电梯一路向下到地下车库的路上,舒沅胃里一直不太好过,无论是火腿抑或海鲜,用着独特的方式烹调,配着冷汤或面包,她的味蕾除了感觉到辛辣或腻味之外总别无他物,以至于吃的时候时常走神,恍恍惚惚想起,蒋成之所以会以为自己喜欢西班牙菜,或许也只是某天随口一提,他从此便非要觉得自己喜欢且永远一成不变罢了。
她不想解释这其中变化的原因,因为不用想她也知道,蒋成会用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过来,然后很平和很温柔的问“那沅姐,你现在喜欢什么呢”
他总因一些小事感到受伤。
即便是风马牛不相干的两件事,但是蒋成总是善于联想,就像在她看来,他并不算太爱她,却深谙她的软肋。无论是情动时随着微耸的颤溢出的“沅姐”,抑或是温柔威胁她时的“沅姐”,他每次这样喊她,无异于就是在暗示她惨淡青春时最无望的一场单恋,像放牛郎在牛面前吊一捧鲜草
“蒋成”
舒沅一声惊呼。
就在她胡乱漫想的当口,一贯不怎么在外头表露真实情绪的蒋成,忽而在电梯到达地下车库那一刻拖住她的手,拐向另一侧,那是个监控盲点,一片脏兮兮的角落。
他护着她的头,却把她往墙边逼,白裙子蹭了灰,不再洁白无瑕。
舒沅有些薄怒,一张雪白的面皮瞬间红潮翻涌“蒋成”
“阿沅,你最近为什么总是不开心在想什么”
“蒋成,放开我,我不喜欢这样。”
“那以后都不这样了,就这一次。”
“我说了我不喜欢这样这是我新买的裙子”
他像是被她无处可逃的窘迫逗笑。
这么多年总是这样,他一笑,那两颗小虎牙又露出来尖尖,酒窝也还在,好像他只是抽条了些,长开了些,面容依旧还和当年那个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男孩重叠。
而后他轻而又轻地,凑近吻了她脸。
孩子气地“啵”一声,不计较她总涂得狼狈的粉底早已斑驳,他轻声说“我给你买新的,很多很多新的。”
“你到底要干嘛。”
她平静下来,不知是为突如其来的吻抑或是熟悉的称呼,许多情绪倏而偃旗息鼓。
而他也坦诚,不闪不避,直言“我不喜欢你在外面穿白裙子。”
他足够高,所以一倾身便轻易将她抱紧。她圆圆的,肉乎乎的,抱起来很充盈。
过了会儿,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稍微改变全盘改变了些字眼,或许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对。
蒋成说“老婆,好爱你。”
“我们去超市买黄豆,明天让赵婶回来给你弄豆浆,或者让她去买。她弄完就会走,然后我陪你吃早餐,好不好”
舒沅没说话。
她觉得好笑,但她被蒋成抱得不舒服,连笑也闷声闷气。好半晌,直至他放松了力气,她才得以抬起头来,张了张嘴。
她还以蒋成一个单音节“哦。”
不肯定不否定,只是接受,点头。
给了就拿,不给也无所谓。
蒋成的脸色一下变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