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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云涌 · 1(2 / 2)

“嗯那么你家里那么多兄弟姐妹,就不跟你玩”那笙诧异。

“慕容家年轻一辈为了家产勾心斗角,长房就我一个嫡子,明枪暗箭都躲不过来,哪里有闲心玩”慕容修却愣了一下,嘴角忽然有一丝苦笑,“对了,以前我有个九妹妹,是三房庶出的,性格就和你一般,后来稍微长大,就完全变了慕容家是个大染缸啊。”

“呃”终究不明白大家族里面的复杂斗争,那笙表示了一下不解。慕容修也不想多费口舌,只是道:“反正,这次来云荒,如果做不好这笔生意,我就连家都不能回了。”

那笙惊讶道:“不会吧,你父亲你爷爷不疼你吗”

“爷爷”慕容修笑了一下,摇头说,“我是鲛人的孩子,怪物一个,怎么会疼”

“鲛人是不是就是美人鱼啊”那笙怔了怔,吃惊,“听说个个都是美人,而且会唱歌、会织布,掉下来的眼泪是夜明珠不过那只是传说啊鲛人和你有关系吗”

“嗯。”慕容修微笑着,点头,开始对这个少女说起他身世的秘密,“你真的挺厉害啊,不错,我的母亲今年的确两百四十多了。她是个鲛人,二十多年前我父亲来到云荒”

一路走,一路将自己的身世说了一遍,满以为那笙会听得目瞪口呆。然而不料那笙只是半信半疑地抬眼看看他,讷讷道:“听起来好玄啊,比我给人算命时还唬人。”

“我干吗骗你”慕容修微微有些不快,拂开垂落的发丝,压过耳轮,“你看,鳃还在。”

“哎呀”那笙跳了起来,凑过去看,啧啧称奇,“真的和鱼一样呢”

“是吧。”慕容修不等她动手动脚,便放下了头发,“不过我父亲是中州人,所以我头发和眼睛的颜色都是黑的,而且也和一般人一样,二十多年就长成了现在这样。”

“好可惜如果你像母亲,就能活好几百年了。”那笙叹气。

“那有什么好”慕容修摇头,“到时候看着身边人一个一个死,你自己不死是很难受的你没见我母亲现在多寂寞。”

“嗯为什么她不再嫁呢”那笙思忖,提议,“几百年她可以嫁好几个”

话没说完,看到慕容修蓦然沉下来的脸,她连忙噤声。

本来好好的气氛忽然又冷下来了,慕容修默不做声地继续赶路,那笙背着干草篓子跟在后面,怏怏不乐,暗自抱怨前面这个人翻脸的速度真是让人受不了,都不知道哪些是他的死穴不能碰。

前方是一片荆棘林,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倒刺,寻觅着草丛中的路径。慕容修走得快,几乎要把她甩下,那笙心下一急,往前跑了一步,不小心“刺啦”一声衣服就被钩住了,她跪在地上,手忙脚乱地解开,最后还是以硬生生扯下一块来告终。

看着崭新的羽衣缺了一块,那笙大为心疼,忽然看到走在前面的慕容修忽然急匆匆地折返了回来,脸色苍白,仿佛背后有人追着他一样。

“嘘”她刚要开口,慕容修忽然伏下身捂住了她的嘴,急急道,“别出声,有人追我看样子像是杀人越货的强盗。”

“强、强盗”耳边已经听到有一批人走近,那笙结巴脱口问。

说话间,那一群人已经追进了林子,越来越近,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细细搜索着。

“妈的,明明刚才迎面已经遇到那个小子了居然一回头就跑了,机灵得和兔子一样”

“别急,这林子不大,荆棘又多,他跑也跑不快,我们慢慢搜就是了。”

“奶奶的,耽误了时间、总管又要骂我们饭桶拿到那小子,非砍残了他不可。”

显然训练有素,一群人呈扇形散开,慢慢打草搜树,脚步声渐渐走近。

那笙立时联想起天阙上那一群残暴的乱兵强盗,只吓得手心冒冷汗。忽然身上一轻,那只篓子已经被他拿走,手里却又被塞进来一样东西。她要问话,耳边听到慕容修低声吩咐:“等一下我跑出去引开他们,你待在原地别让他们看见。好好拿着这个褡裢千万别丢了,雪罂子也放回你身上,免得落到他们手里”

“不行”虽然害怕,听到那样的安排,她还是用力摇头表示反对。

“笨蛋,你赶快去如意赌坊找西京来我会沿路留下记号的。”慕容修狠狠按着她的头,躲在荆棘下急急吩咐,“这是最稳妥的安排了,不许不听不然两个人一起死”

听得搜索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不再多话,一把将那笙按到荆棘底下,将那个装着枯草的篓子背起,跳起身来,迅速往荆棘林外跑去。

“在那里在那里”果然一动就被对方看见,那群强盗立刻追了上去。

那笙大急,想站起来跑出去,然而荆棘钩住了她的衣服和头发,等她好容易站起来时,那群强盗已经追了出去,往大路上跑去。

“慕容修慕容修”她大叫,站了起来,衣服破了,头发散了,狼狈不堪。一站起来衣襟上的东西就落到地上:一个褡裢,一个用金簪子穿着的雪罂子,还有那本异域记那几乎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那笙解开褡裢,一眼看到里面的瑶草,陡然就明白过来了。

“该死的,算计我。”想起方才的事,她讷讷骂,站在荆棘林中,把包着的右手举起,放到眼前呆呆看着,忽然眼睛就红了一下,忍不住想哭。

“要是我告诉你我有皇天,你就不用逃了啊怎么就不听我说完就跑出去了”那笙喃喃说着,忽然用力踢着地上的土,哭了出来,“该死,该死我不该瞒着皇天的事情这一回害死他了”

忽然间感到了彻底的孤单和无助,那笙一个人站在荆棘林里,一边解着被钩住的头发和衣服,一边呜呜咽咽地哭。悔恨了半天,好容易解开了那些倒霉的钩刺,已经衣衫褴褛发如飞蓬,脸上手上被划出了道道血痕,这个时候她才忽然想起了正事:“啊,如意赌坊去找西京救命”

不敢怠慢,她背上褡裢,收起雪罂子和册子,跌跌撞撞爬起来走出林子去,沿着大路往前走,忽然脱口喃喃道:“糟糕我不认识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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