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豹子还有秦雪三个人惊魂未定的向四周扫视着,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直喘了好一会,脑子才缓过来。
这才想到刚才那一阵听上去简直比哭还惨上几分的声音应该是遇上夜猫子叫了,大家的脸色也慢慢缓和下来。
绕过了一个<形的急弯就看到小梁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见我们跟了过来,他一边喘着气一边指了指身侧不远处的岔路口,使劲的摆着手,一脸的无所适从。
“这怎么有个岔路口?恁娘,真是一波三折。” 豹子大骂一句插着腰来回张望着大口的喘着气。
“这怎么走?开会的时候也没听谁提过啊?”看到一脸恼怒的豹子,我心里也有点压抑,原本以为简单的事情,到现在处处透着怪异。
“这附近应该有一个石雕的,可能在那边,过去看看。”秦雪绕过小梁往里面走了几步,指了指人形岔路口的中间位置。
我们走了几步看到张瞎子正半蹲着在地上挖着什么,连忙跑了过去,就看到一尊石像斜着倒在张瞎子脚边的雪窝里,他正小心的清理着石像身上的积雪,看到我们过来,他低声说道:“被人推倒了。”
我们小心的把石像周围的积雪清除干净,正如张瞎子所说,这石像是被人为损坏的,断口处坑洼不平像是被人用硬物一点一点砸烂的,在石像倒下的不远处,我们又找到了埋在地里的下半部分。
这是一尊兽首人身的站像,兽首部分已经有些残缺,上面长满了灰白色的霉状物,双目圆睁,张嘴露齿,似虎非虎,头戴鱼形小冠,形象颇具威势。
身穿无纽对襟衣,衣服上布满了云雷纹饰,一手持印,一手握剑指向前方,雕刻手法简练,精致。
只不过此时的石像已经倒塌在地,握剑的手臂整个断裂在地上,手里的石剑已经完全没入土中,完全不知道原本指的是哪一个方向。
“我也不知道。”秦雪看着我们低声说了一句:“可能是因为画卷被损毁一角之后内部发生过什么变动,要么就是早年间送进来那批人做的。如果是因为损毁导致的连锁反应我还可以理解,可如果是早年间送进来那批人,我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会不会是画卷里发生过什么,他们以这种方式阻止我们涉险?”我问了一句,我知道他们曾经进行过一次探画,不过那是在画卷被损毁一角之前。
“应该不会,这石像是用很笨拙的手法砸倒的,这样的砸法没有经年累月根本不可能,而据我的了解,那批人没过多久就全军覆没了。”
“你们说的都不对,走吧。”我们说话期间张瞎子已经把埋入地下的石剑拔了出来,拎在手上头也不回的往左边的路口走了过去。
看到张瞎子离开,我们几个也不想过多停留,快步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走了接近十五分钟眼前突然开阔起来,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有水波轻轻拍打的声音,大家的精神明显的振作起来,脚步也走的轻盈了。
我看了看豹子,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小梁和秦雪知道的资料或多或少我们也都知道一些,可是这个张瞎子明显知道的比我们多更多。
我对着豹子比了几下手势,让他盯紧张瞎子,我负责看着另外两个人,豹子不动声色的比划了一下手指,并肩跟了过去。
走出松林,大家的情绪明显的高涨了一些,小梁又抽出路线图看了看说到:“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我们在这里应该会遇到几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五个农人从树后面闪了出来,那几个人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说着话,看到我们后整个人卡住一样停顿了一下,脸上这才逐渐堆起了笑容,看上去无比的怪异。
我们也楞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突然遇到人,而且会是这种别扭的表现,虽然这几个人看起来跟真人完全一样,可是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总是透着点不自然,甚至让人有点抵触。
就好像明明知道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看是看上去却又无比真实,让人心里无比的不自在。
“劳驾。”
“哦,你们是外乡人吧?”
我的一句劳驾就好像是密码一样,顿时激活了这些人的灵魂,听到我的询问,走在最前面的中年人淡淡的笑了起来。
“我们这个小村子很久没有外乡人来过了,上次见到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上次?是什么时候?”听到那人的话豹子问了一句,那人咧着嘴笑了一下:“哎呀,记不得咯,几位客人是要往何处啊?”
站在人群后面的一个老人扬起手,抖了抖手上的三尾鲜鱼朗声说道:“俺们就住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寨上,此番天色已晚,客人若不嫌弃,不妨随我等回寨,俺刚从老四那换了几尾鲜鱼,回去让老婆子炖些汤来喝了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