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举起手电照了过去,发现前面两个黑影原来是豹子和秦雪,原本站在这里的张瞎子却不知去向。
看到我往四周的墙壁上照,豹子咧着嘴说了一句:“四周没有打斗的痕迹,甚至连一丁点擦过的痕迹都没有,不知道刚才的声音究竟是谁发出来的。”
“顾问不见了,咱们继续,还是往回走?”小梁全身抖着,颤巍巍的问到。
秦雪抿了抿嘴唇:“继续走,张瞎子应该会解决他的问题,现在也只能继续走才有可能出去。”
有了刚才的惊魂一瞬,我们索性把手里的强光手电连同mini手电全都打开,凌乱的光柱下,厚厚的冰层反射着驳杂的光晕,整个通道显得越发的错杂斑斓,光怪诡异。
漆黑的通道里螺旋形的石阶连绵不绝的向下延伸,弯曲的墙壁在光照下隐隐弥漫着蒸腾的寒气,一种滞涩粘稠的感觉像是蛛网一般不断的蒙在脸上,让人呼吸起来极度的沉重和憋屈。
往前走了有二十多分钟,豹子的脚步突然慢了下来,喃喃说道:“我怎么感觉这里好像走过?”
我拿着手电左右的扫着,朦胧中也觉得两边的墙砖有些眼熟,小梁轻轻摇了摇我的手臂,说到:“看,前面是不是我们刚才看到过的尸骨?”
我连忙照了过去,只见前面五六米的墙角边侧卧着一具尸骨,尸骨已经完全被冰封住,呈现出一种怪异的爬行姿态。
我们几个走近一看,果然就是之前看到过的那具尸骨,就连手边像是小鹿角一样的刻痕都一模一样。
刻痕周围散落着一些碎裂的冰块,冰块已经在低温下重新凝结,但看上去正是刚才豹子用匕首挖出来的那些碎冰。
我们检查了一下尸骨,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不由的黯然沉默下来,躺在地上的骸骨像是一个观察者一样凝视着我们几个。
豹子蹲在地上用手电照了照骷髅的眼窝,幽幽的光从骷髅的鼻子和下颚晕出一大团弥蒙的青光,他舔了一下嘴唇说道:“我们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
秦雪默默的摇了摇头说:“不可能,这幅画是道君之作,里面会有一些阵法,但绝不可能有鬼,也不会有鬼打墙这一说。”
“那会不会是阵法?”小梁扭头看着我问道。
我苦着脸摇了摇头说到:“不清楚,要不我们在墙上做点记号再走一遍,看看是不是还是会走到这里。”
听到我的话,大家都觉得可行,于是又继续往前慢慢走去,每走一段距离,豹子就会用匕首在墙上画一个叉。
我们走的很小心,一边走一边看着脚下,生怕石阶会突然发生什么变化,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却发现完全没有什么异常出现,石阶依然是一级一级的螺旋下行,走到接近一圈的时候,大家的脸色一下子全都变了,就在我们前面五六米的地方,侧卧着一具冰冻的尸骨。
小梁有些焦急的说道:“这下怎么办?顾问也不在这里?他会去哪里呢?”
我在墙上照了一下,果然看到手边有一个淡淡的叉,因为快速的冰封,那个叉已经快要模糊不见了。
看到墙上的刻痕,豹子脸色也是一变,沉声说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再走一次,如果能走出去,我立刻原路返回,如果不行,咱们再想其他的办法。”
“不妥。”我连忙制止了他,伸手摸了摸已经开始逐渐平整的刻痕,说道:“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而且到处都结满了冰,黑咕隆咚的,你这样出去万一遭遇点什么,我们救你都来不及,咱们最好不要散开,有了相互照应,赢面会更大一些,恐怖片里最常见的路数不就是只要散开一定见鬼。”
秦雪点了点头:“没错,咱们最好还聚在一起比较好,这里冰层凝结的速度非常快,即便留下一些刻痕,说不定还没等我们找到就会被新的冰层覆盖。”
我们各自补充了点水分,又继续往前走,豹子贴着外侧的墙壁用匕首死死的抵着墙上的冰层,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一路走下来多余的脚步声没有了,倒是匕首嵌在冰里面
咯咯吱吱的切割声让人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的烦躁。
秦雪跟在后面一边检查着墙上的刻痕,一边用手电扫着四周,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怪异的事情,脚下的石阶也没有发生变化,四周的墙壁非常光滑也没有之前打叉的印记。
小梁走的非常辛苦,到后面基本上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我身上,好在神志还是清醒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说着话。
也不知道又沿着螺旋形的石阶走了多长时间,前面的豹子突然又停了下来,手里的强光手电四下的晃了一圈,一脸无奈的看了看我们。
“咱们恐怕又白走了一圈。”豹子低声骂了一句,收回匕首,对我们说:“咱们这就叫坐火车不买票,白搭。真是邪了门儿了,你们看看吧。”
他说着把手电光往前送了送,一具冰冻的尸骨正倚在墙角,泛着青黑色的大眼窝子正冷冷的注视着我们。
“要不,咱们原路返回吧?”小梁眯着眼睛,气喘吁吁的说到。
小梁这一句话说得我们心里都有点害怕了,这地方什么参照物都没有,走来走去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路,但每次走都好像是一条新的通道,可是走到最后又会回到原点,就好像是绕着一个圆环重复的行走一样。
“我们估计是被什么机关困住了,这样不是办法,再走下去,精神上受得了身体上也受不了。”豹子蹲在尸骨边上来回的看着:“你们说,这人会不会就是困死在里面的,咱们要是一直出不去,会不会也成这样?”
听到有可能会变成一具白骨,秦雪的脸色唰得一下变得惨白,她咬着嘴唇说:“这些石阶可能干扰了我们对于路面的触感,这种几乎走平地的感觉再加上两边一成不变的墙壁,很容易让我们失去方向感,不过,我觉得我们肯定能走出去,一定是有什么难以察觉的地方被我们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