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狼群,我心里稍稍松了一下,握着猎刀的手也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孙柏万走过来看了看被我劏开的狼尸,摇了摇头,对着我竖了个大拇指:“牛,你们两个真牛。”
我拍了他一巴掌,倚着狼尸坐了下来,心里这才慢慢的有了后怕,我们匆匆清点了一下,地上横七竖八躺了将近十头野狼,恐怕占了这群狼的一小半,我们这边少了一峰骆驼,老叶、豹子、孙柏万还有我多少有些挂彩,其他人安然无恙,除了刘佳之外,大家身上全都是泥土和血迹,我翻了一下背包,两个密封袋都没问题,身上的存储卡也完好无损,孙柏万的匕首在和狼搏斗的时候不知道丢到了哪里,他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索性放弃不再找了。
豹子擦了擦脸上的泥,喝了口水问道:“老叶,这些狼怎么处理,放着不管,还是处理一下,不行咱们就剥一头出谷烤了。”
“放着吧。”张瞎子看着黄金狼王消失的方向,淡淡的说道:“这些狼的灵魂就在这里,我们走吧,地上的尸体狼群自会处理。”
“那……咱们就走吧。”老叶看了看沉默的张瞎子,协助我们越过泥坑,重新整理了骆驼,大声吆喝起来:“哟,嗬嗬,走吧,快快出谷。”
张瞎子回头
看了看被他撕开的野狼,翻身骑上骆驼,豹子和孙柏万一左一右的护着中间的三个人,我回身看了看满地的狼尸,隐隐有一种错觉,仿佛黄金狼王就站在某一块岩石后面,狠狠的盯着我们。
出了冰雪谷,老叶的心情明显好了很多,骆驼前行的速度也逐渐快了起来,一直跑出去了很远,一阵阵悠长狼嚎突然从山谷中传了出来,盘踞在空中久久不散,起此彼伏的狼嚎声,凄厉而又悲凉,听的人心里也开始难过起来,那些狼群似乎是在祭奠英勇赴死的战士,又像是在凭吊已然逝去的族人。
从冰雪谷进入沙漠之后,气温骤然升起,经历了与狼群的搏杀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的疲惫,徐海和刘佳又先后发起了烧,徐海本身就带着伤,从鲸落山出沙漠穿过冰雪谷又进入沙漠,冷热交替之下,身体彻底扛不住了,而刘佳估计是在狼群围攻的时候受到了惊讶,再被热浪一催,跟着也倒下了。
我们翻了一圈儿,也只找到一片退烧药,对付着一人掰了一半,又灌了一些水,剩下的也只能看他们自己的身体素质了,我们也放弃了修整,赶着骆驼急匆匆的往前赶去,到了燃烧的悬崖已经是半夜了,所有人已经疲惫的不行了,只得找了个合适的地方聚拢了骆驼,暂做修整。
一路的疾行过后,徐海的温度好像略有下降,刘佳却再次烧了起来,整张脸红的像是被晒伤了一样,人也开始说起了胡话,蔡庆生忧心忡忡的看着刘佳小声说道:“怎么办,没有药,再这样下去,她就危险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豹子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想要做什么,点了点头,把刘佳扎头发的绳子解了下来,握着她的手把中指勾了起来。
蔡庆生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什么死马当活马医?你不会是要放血吧?”
我点了点头,让他把刘佳放平,跟他说这是一种无奈之下的土办法,等我缠好了绳子,豹子抓着匕首闪电般在刘佳的指尖戳了一下,黑乎乎的血珠子一下就涌了出来,我又慢慢把绳子松开,嘱咐蔡庆生一会儿给刘佳的伤口包扎起来。
孙柏万有些惊奇的看着我们,不住的摇着头,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方法,这样可以吗?”
“这些水你拿着,反正咱们快出去了。”豹子晃了晃手里的水壶,递给了蔡庆生,低声说道:“沾水给她擦擦额头,胳肢窝,你们关系要是好的话,适当把衣服解开点儿,没办法,只能试试物理降温,咱们休息休息,尽快赶回去,希望他们两个都能扛下来吧。”
吩咐完蔡庆生,我们又看了看徐海的状况,见他没什么大问题,这才各自散开,或许是搏杀狼群太过疲惫,躺下没多久我就睡了过去,再睁眼,太阳已经出来了,徐海已经退烧了,只是意识还有些模糊,刘佳烧得更厉害了,人也有点昏迷的迹象,蔡庆生两只眼睛全身血丝,估计一晚上也没怎么休息。
眼看徐海和刘佳已经不能自己骑骆驼了,豹子托着徐海上了一峰骆驼,蔡庆生想要带着刘佳骑上一峰骆驼,不过他自己的水平也有些让人着急,安全起见,最终由孙柏万照顾着刘佳上了一峰骆驼。
出了燃烧的悬崖,我们就再也没停过,一路往回赶,一直跑到当初的补给站,也就是达兰扎德嘎德才停了下来,隔着漫天的飞沙,远远的就看到几辆大车停靠在一间破旧的房子前,正是我们开进来的车子,老杨正躬着背往墙上钉着木条,应该是在做一些简单的维护工作,似乎是听到了驼铃声,老杨一下子转了过来,见到是我们,随手抛下工具,朝着我们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