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太爷虽然是家族话事人,但并没有盲目偏袒族里的人,主要是苏文娴说的这些很合理,从她这里学的技术还拿的半成品原材料,转头就比她卖得便宜,做出这么不入流的事竟然还来他这里撒泼讨要说法?
老太爷沉吟了一下,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对族里这几个子说:“让你们爹都来,我们族里开个会。”
这些人一听要他们爹都来简直要笑出来,因为他们认为人多肯定都会偏向他们的,毕竟这种挣钱的买卖谁不想多挣点?
何氏家族长房这一支是嫡支,作为家族话事人就得替家族考虑,既然自家发了大财,带领家族一起挣点钱怎么了?
他们都是苏文娴的长辈,她怎么就这么不饶人?
等他们美滋滋地回家通知长辈来何老太爷这里开会之后,老太爷对苏文娴说:“做生意还讲什么辈分?掏钱的老百姓可不讲这个,真是脑壳坏掉。”
很显然,这一次何老太爷站在了她这边。
过了一会儿, 几个比何老太爷年纪小一点的老爷子纷纷赶来,坐在何家的大厅里,各自的子侄站在他们身后。
苏文娴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掷地有声道:“外人从我这里又学秘方又拿注塑片恨不得对我感恩戴德,结果家族的叔伯长辈竟然做出这样吃饭砸锅的事情!”
叔伯里的何宽德在血缘上跟苏文娴是最近的,他爷爷跟何老太爷都是同一个娘生的嫡出兄弟,他也就成了诸位叔伯的代言人,“我们也是没办法,不降一点价格根本没人买我们的塑胶花。”
其他人七嘴八舌道:“是啊,等过一阵有稳定客源之后,我们会把价格提上去的。”
“你挣到了大钱,总得让我们这些叔伯长辈喝到一点汤吧!”
这话得到了何三老爷的认可,他点了点头,看向何老太爷道:“大哥,阿娴有出息挣到大钱是好事,能带着族里一起挣钱证明她对家族有心,是个仁义的孩子,但是一气之下给叔伯停了供货,这可太不地道了。”
“你看,要不然让阿娴恢复供货吧?阿德他们也别卖的太便宜,阿娴这边工厂卖2元,他们卖1.9元好了。”
叔伯们对视一眼,“行,这样也可以。”
总之得赶紧恢复供货,断了原材料他们还怎么做出花?他们好不容易才从塑胶花行业吃到甜头,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竟然还有叔伯提议道:“若是想让我们恢复2元也行,阿娴可以帮我们代卖啊?”
“我们的工人做出来的花直接由阿娴来帮我们卖,到时候再给我们分钱,不就好了吗?”
她长得很像冤大头吗?
苏文娴嗤笑一声,“培训员工的是我,给你们拿原材料的是我,最后还要替你们卖?”
“那我为什么不自己扩招,自己来挣这个钱呢?”
“为什么还要倒一手,让你们挣这份钱呢?”
“我是跟钱有仇吗?好好的钱不挣,非要把挣钱机会分给你们?”
“而且,我凭什么要这么让着你们啊?”
堂叔何宽德道:“我们都是何家人,一个家族的人为什么还这么计较呢?”
苏文娴道:“那你怎么不把你家的钱都给我?怎么不把你家的珍宝都分给我呢?”
“我的钱也是一分一毛挣出来的,你们想跟着我喝汤,可以,我同意了,看在大家都姓何的份上,教了你们塑胶花的做法,结果呢?”
“我看你们是想让我把塑胶厂都给你们,让你们在家里躺着直接拿分红才最好,是吧?”
这话不知道说进了多少人心里。
她嘲讽地道:“我看你们应该去新开的精神病医院去治一治啊!”
“本来你们态度好一点,好好跟我道歉,我也许就放过你们了,但是你们搞成了逼迫我的样子。”
“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逼我。”
“既然你们对我这么不满,那好,我干脆不卖你们注塑片了,你们自己搞去吧,我不伺候了。”
也不给他们再找补的机会,跟何老太爷说道:“话我都说都说完了,如果还要用族里长辈的身份压我让我服软,那么这个家族我也可以不认。”
反正现在不是何家对她有用,是她对何家有用。
主动权早就变了!
说完直接上楼了。
何老太爷露出一副无奈地苦笑,“你们也看到了,阿娴的脾气,我们也拿她没办法。”
何三老爷气愤道:“再怎么样,也不能随便把不认家族这种话说出来啊!“
何老太太忍不住插了句嘴,”这种话她说了好几次了,你们若是真的惹到她,也许她烦得就不姓何了。”
“现在连我都不敢惹她。”她说,“你们想要求她,那就等她消气了再说吧。’
至于怎么能让她消气,那当然得低三下四来道歉了。
但这些叔伯们恐怕是不会来道歉的,他们气得跳脚,都在说苏文娴不像话。
标准的升米恩斗米仇。
何三老爷还跟何老太爷道:“大哥,连孙女都管不住了?”
何老太爷没有被他的嘲讽气到,而是说:“阿娴的能力是出众了一些,能力强的人脾气也大。”
或者老三扒拉扒拉他自己的孙辈,看看有没有阿娴这样出色的孩子?孙子孙女加一起都不如一个阿娴!
总之,这些叔伯长辈们满脸怒气地离开了。
而苏文娴则是言行如一的彻底不给他们放货了,那个大堂哥小妾的爹也被她赶走了。
这个人一副提前来接手她塑胶厂的模样,一上来就指定了要干厂长,弄得吴国栋这个真厂长挺尴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