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娴反正已经得罪那些叔伯了,对同样不安好心的大堂哥也就没心情伺候了,直接让工厂连写潮兴社的人将他赶了出去。
邝志新立刻就去向自己的女儿告状。
小妾转过头就跟大堂哥何添伟哭啼啼地说:“阿娴这是防着我们大房吗?之前明明答应了让我爹跟着学的,结果转头就将我爹赶了出来。”
又问道:“她把这个塑胶厂看得很紧,不让何家的人去插手。”
“现在怎么办啊?"
本来以为何添伟会立刻要帮她找回场子,结果他不耐烦地骂她:“哭哭哭,就知道哭,我还没死呢,哭什么?”
吓得小妾立刻不敢哭了,捂着嘴。
过了好一会儿,他重新又恢复开朗阳光的外皮,说道:“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你安心养胎,下个月就要生了。”
苏文娴发了一次火之后,以为这些人就会老实。
没想到过了几天,在报纸上看到这些叔伯联合星城其他塑胶工厂搞了一个塑胶业协会,堂叔何宽德竟然还被选为了会长。
而这个塑胶协会竞把她这个目前星城最大的塑胶花工厂给排除在外了。
真是有些可笑。
她就像是看一些散兵游勇要攻打皇宫一样,随他们去闹,反正她的工厂又扩招了。
这次不仅招了女工,还招了几十个男工,因为娴记总招工人,所以招这么多男工也并不起眼。
苏文娴就在培训工人,扩大产量,整天忙碌工作之中度过了一个星期,市面上又推出了一种新的塑胶花。
是所谓的塑胶协会搞出来的花,花型几乎跟她一模一样,基本可以肯定是何家叔伯们将她做塑胶花的技法传了出去。
吴国栋担忧地道:“老板,现在全星城的几百家塑胶厂应该都学会了我们做塑胶花的技巧,而且他们的塑胶花卖得很便宜。”
“这次比上次的价格还过分,他们竟然只卖1元钱一支,跟我们的花差了一倍,这也太便宜了。”
苏文娴拿着吴国栋买来的塑胶花,将娴记的花放一起比较,一眼就能看出区别来。
娴记的花精美漂亮,塑胶协会出品的这个则是单色的,虽然花形几乎一模一样,但做花的塑胶材质差了很多,使得塑胶协会这只塑胶花看起来很粗糙,还很假。
吴国栋比较了两支花之后说:“还是我们娴记的花漂亮。”
苏文娴却说:“但是他们的便宜,省出来的一元钱可以让木屋区的穷人吃五顿街边的碟头饭,让人吃饱饭和买一只塑胶花相比,我选择买便宜的塑胶花然后去路边吃几顿饱饭。”
“看,多么真实啊。”
事实上也确实如她说的那样。
协会的这个单色塑胶花推出之后,在星城对她的塑胶花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一下子她在星城的销量下降了一半。
协会也学着她打广告,几百家塑胶厂凑钱一起打广告,一起做塑胶花往外卖,每家都能跟着喝到汤的狂欢。
踩着娴记永生花上位了。
这些人在塑胶协会的会所里庆祝,庆祝他们初步抢占了娴记的市场。
有人说道:“虽然我们的花还不如娴记的好看,但是我们的花便宜,家家户户都买塑胶花摆在祖宗牌位前,他们只要便宜就好啊。”
“是啊!还是我们人多,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何况我们有这么多臭皮匠呢。
“对!我们早晚能把娴记打败!”
“没错!”众人欢呼起来。
当晚他们在新开张的塑胶协会会所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邝志新竟然单独来找苏文娴:“只要你把娴记塑胶厂的股份让出一半来,我就能想办法解散了那个塑胶协会。”
他怕苏文娴不相信,还解释道:“我现在是协会的董事,自然能搅乱他们一池水。”
一张口就来要一半的股份,该说他是无知呢还是愚蠢呢?
他竟然还跟苏文娴说:“我们都是何家的人,其实你让出股份给我就是让给长房。”
“无论是长房还是二房都是你们这一支的人,说句直白点的话,就是肉烂在锅里了,挣到的钱无论是进哪一房都还是进了何家。”
苏文娴也瞬间明白了,原来这件事还少不了那个笑起来一口白牙的大堂哥何添伟,这个邝志新只是大堂哥的代言人而已。
或许他们组成塑胶协会也是大堂哥在背后支的招。
晚上回到何家,当着家里长辈的面,她笑吟吟地质问着大堂哥:“原来大哥想要我塑胶厂一半的股份啊?”
“你小妾的爹下午找我说如果给你一半塑胶厂的股份,你就帮我搞定塑胶协会的事。”
她一副无奈的样子,“大哥你想要我的塑胶厂就直接跟我说嘛,那么大的圈子干什么啊?"
何家长辈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伯何宽寿是最先发言的,他立刻对儿子何添伟道:“阿伟,你妹妹说的是真的吗?”
但何添伟装成没事的样子,“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一定是邝姨太的爹背着我狐假虎威!”
肯定不能承认的。
苏文娴也没指望怼几句话就能平息这件事。
商场上的事自然得商场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