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港口停着战舰?你把这看作筹码,真开战了,你拿我们那些海军怎么办?”
卡文迪许气仰,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蠢驴。都一年半了,他还不懂外交吗?
他居然想威胁,真的以为那些土耳其人不敢开战?主动把柄递到对方手上。
没有任何准备和预警的交火,损伤不会小。几百人,那就是几百个家庭的黑纱和悲恸。
可怜的波尔-韦尔斯利先生被打掉了两只牙,满口鲜血,但这对比他差点酿成的后果不值一提。
听明白原因的人没敢上来拉架,一方面是觉得他罪有应得。
他竟趁着所有人不知道,干了这事!
威廉?卡文迪许没敢想他没及时回来,会发生什么,显而易见,英国和土耳其开战,城内英国居民和使团紧急撤退,港口的十二艘战舰被炮轰,死伤惨重,在特拉法加海战后,这么耻辱的失败,传入英国后必定引起民众哗然。
大使受到议会质询,外交生涯告终。
威廉.卡文迪许的外交之旅就这样不快地结束了。这事被压了下来,英国大使查尔斯?阿思巴诺特先生知道后心有余悸,向议会递交了检讨。
他押着波尔-韦尔斯利回了英国,虽然后者出身于韦尔斯利家族,叔伯皆是政要。
但另一方是卡文迪许。作为被打的,波尔-韦尔斯利先生也只能咽下血泪,被父亲和伯父领着跟威廉?卡文迪许道歉。
他没有原谅过他,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
从此波尔-韦尔斯利被列入他最厌恶的人名单。他想不通人为什么会那么,对方也没有任何真的认错的意思。
对于这种人来说,不需要讲道理,卡文迪许觉得自己很对。
在知道他在这事中的作用后,威廉.卡文迪许没有任何谈话的想法。
他只是挑了个好时机,把酒泼倒了对方身上,一挑眉,“你弄洒我的酒了,杰克逊沙龙,拳击,来吗?”
他发出了挑战,这是荣誉的事,加上了妻子姓氏的朗-韦尔斯利先生没法拒绝。
这事一出,他俩被簇拥着去了邦德街的那处俱乐部。
威廉?卡文迪许把他打得很惨,他很了解他,冲动,各种破绽,着急,小聪明。
朗-韦尔斯利先生颜面尽失。
“你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呢。”卡文迪许踢了他一下。对比起来,他简直要喜欢上珀西伯爵了。
路过镜子时,他看了下自己,想了想,皱了眉。
艾丽西亚最近和朗-韦尔斯利夫人走的很近。她是个身材娇小,总能让所有人喜欢的女人,脾气很好,乐于做很多慈善。
婚前被称为“威尔特郡女继承人”,英国最富有的平民,一年四万多的收入。无视所有人的警告和匿名信,为了爱情嫁给了波尔-韦尔斯利。
他是个有名的花花公子,粗鲁放荡。她却深爱和尊敬着他。她并非一无所知,他就他过往的堕落忏悔后,她原谅了他。
威廉.卡文迪许很同情朗-韦尔斯利夫人,在他的标准里,她是个好人。
一想到要跟个恶棍绑一辈子,他就觉得她完了。
他这次的纠纷和斗殴,会让艾丽西亚跟她新朋友的关系很难堪。
他对着镜子,给了自己一拳。
艾丽西亚回来后,看她白天时还完好无损的丈夫,嘴角破损,眼角还有淤青。
她捧着他的脸看了看。卡文迪许“嘶”了一声。
从护士那里拿过药物,艾丽西亚亲手给他上药。卡文迪许心里一片甜蜜,他忍着笑容,没想到还能这样。
他撒着娇,“好疼,别人打的。”
颠倒黑白,“朗-韦尔斯利,都怪他。”一撇嘴角。
艾丽西亚抬起眼皮,“我听说是你主动挑衅的,撞了上去。”
卡文迪许沉默着,半晌,“我是有理由的。”
“嗯哼。”
艾丽西亚说凯瑟琳,那位朗-韦尔斯利夫人没有不快和责怪她。她以为只是男人间的一些挑战。
朗-韦尔斯利在妻子那说了许多诋毁他的话,又因为心虚不说明真实原因。他一直很嫉恨威廉?卡文迪许,处处抢他风头,就连婚礼都是。
晚上,艾丽西亚按他的伤口处,卡文迪许疼得一激灵,他相信她是故意的,她不太高兴。
“你不会哪天拿枪去决斗吧?”艾丽西亚突然问道。
“我不会的,我才没那么傻。”
他看着她。
“你在担心我吗?”卡文迪许眨着眼笑着。
她重重地摁了他的眉尾一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抚慰地亲亲唇角。
又离开,轻飘飘的,反复折磨。
“很疼吗?”艾丽西亚摸着他。
他开始示弱,掉着她喜欢的眼泪,将落未落。
“你说呢!”她伏在他的身上。搬到这处新居后,两人有了更多的自由。
“那你为什么喜欢打架。”艾丽西亚想到了狂欢节的那次,她亲他时候,满口腔的血腥味。
“本能。”他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就像我喜欢??"
他含着笑声。
艾丽西亚一下红着脸,看着他。她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和谐轻佻,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