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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纯真年代(2 / 2)

这意味着,可能是一颗新的星星。但需要进一步的观察和对行进路线的预测。

她为此很激动,她一直很崇拜发现了“乔治之星”(后面更名为天王星)的赫歇尔兄妹,尤其是那位女天文学家??卡罗琳?赫歇尔。

她从一开始哥哥的助手到独立出来,证实了那几颗她发现的星云和彗星,和对Flamsteed观测结果索引,和《英国星表》缺失的561颗恒星目录的补充,成了英国史上第一位因天文工作获得薪水的女性。

艾丽西亚和诸多学者之间通信,证实着自己的猜想。

她持续不间断地定时观测,记录,孜孜不倦,始终沉迷着。

威廉.卡文迪许看着她眼中浮动的光。艾丽西亚很难因为什么情绪有波动,除了她所热爱的事物。

他现在逐渐地,还算成了其中的一员。

议会期到六月份逐渐结束,卡文迪许竭力地支持着她的事业。

他做一件助手能做的,就其中的疑难杂点,写成措辞文雅,含义明确的信件。

他整理她之前翻译的手稿,整整齐齐地抄写,不厌其烦,等艾丽西亚勾勾画画修改后,再抄一遍。(这很难得,他平时写什么都很随意,自己能看懂就行)

以百分之百认真的态度对待。他为他的妻子骄傲,高兴他是她的丈夫。

与此同时,他终于送上了一副礼物。他恳求艾丽西亚抽出时间,陪他出去一趟。

她想他应该是累了,正好趁此散散心。

他们驱车到了北部的贝伦特地区,神神秘秘下,她看到了正在建造的一个巨大的反射望远镜。

“这快收尾了。”威廉.卡文迪许骄傲地介绍道。

那位威廉?赫歇尔在24年前,建造的巨型望远镜,镜面直径足足有48英寸(122厘米),长度为40英尺(12m),位于伯克利的斯劳小镇。

艾丽西亚和卡文迪许曾经去观摩过,这是英国一处流行了许久的景点。

人们难免对那样一副高塔一般的望远镜充满好奇。

威廉.卡文迪许后来,有了更宏伟的想法,他两年的时间,都在时不时地考虑这个,慢慢地付诸于现实。

这副将要完工的天文望远镜,足足有56英寸,在此基础上又做了突破。

“是的,在我们订婚后就一直在预备。”

艾丽西亚满是不可思议,她扑到了他的怀里,她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

她踮着脚亲他,他抱住她转圈,满足地笑着。

他们搬到附近的小屋,隐居在那里。

艾丽西亚一边观测那颗行星的行进路线,直到再也看不到。

一边尝试用数学公式计算出行星的预测轨道。

经过这一年的摸索后,艾丽西亚确定,那就是一颗新的星星,一颗遥远的小行星。

只要精准地计算出来运动轨迹,再用后续的观测数据证明。把研究结果写成论文发表。

她没日没夜地沉迷于数学问题。

“我算不出来。”她第一次这么失态,扯着头发,整日里呆在屋内,穿着宽松的长袍,出门就是登上高台,使用那一座巨大的望远镜??这对她事业的助力是无限的。

艾丽西亚看着那些星云,彗星,拖长的尾巴和朦胧的黑影,她完全地沉迷于这一偌大的世界,翱翔在星空之中。

由此她暂停了讲稿的翻译,她不吃不喝地计算着,观测着,用完了一沓沓稿纸和名册。

威廉?卡文迪许很忧心,他备好一切,他拉她去睡觉,给她揉着太阳穴。

他整理出她困惑的难题,想方设法在战争时期,和欧陆的那些知名数学家和数学协会取得联系。

得到了回信的那一天,他释然地回去,正要开口,看到艾丽西亚兴奋地向他奔来,

“我算出来了!我算出来了!”

他高兴地抱住她,夸奖着,把那封信藏在怀里。

这完全是她自己的努力。

当然艾丽西亚很快就发现了,她认真地看了看,为这不一样的解法着迷,一下又多了不少思路。

她踮脚亲他的脸颊,很快,合着眼,疲惫又放松地睡着了。

计算的结果,需要后续的观测印证。艾丽西亚继续着她充实又忙碌的生活。

她每天都在汲取新的知识,毫不厌倦,充实着自己,卡文迪许惊讶于她那么敏极聪慧的大脑。他看着她严谨,充满逻辑性的论证,他为她惊艳,并努力从事着个人的事业,免得以后没有共同话题。

他的落地点在于政治法律那些,他发挥着自己的才能,在对外的外交事业,尽力斡旋,尽一份力。当然,还有凭借职务之遍,从欧陆那边收集一份份数学物理领域最新的期刊,研究报告,讲稿,整理完放在他妻子的案旁。

他俩的相处模式在旁人看起来多么匪夷所思,永远有那么多事做,同房时只是打了个哈欠,疲惫地靠在了一起。

艾丽西亚的放松是听他读些诗歌,散文,小说。在同时写点东西,画画,她很能一心多用。

春季走到了尾巴。这其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1813年6月21日,维多利亚战役爆发,威灵顿子爵率领英国、葡萄牙和西班牙联军,在他的英明指挥下,一举击败了法军,拿破仑的哥哥约瑟夫仓皇逃。

英军大获全胜,在当地民众的欢呼下,一路进军马德里,解放了西班牙全境。

威灵顿子爵从上将晋升为陆军元帅,乘胜追击。

珀西伯爵作为子爵身边的副官,在战场上传递情报,不可避免地负伤,死里逃生,回国休养。

他一下成熟了不少。

卡文迪许对那么多个月前的事早已释怀,原谅了他们,和艾丽西亚一起去看望着。

珀西伯爵很幸运没破相,不过脸庞有着擦伤,据说是掠过的弹片,有惊无险。

“你们的关系是令人艳羡的。”珀西伯爵在病床上祝福了两人。

艾丽西亚允许他亲吻了她的手。威廉.卡文迪许不再嫉妒了。因为他知道,没有谁能动摇他们。

他在艾丽西亚的心中,是无法替代的。

夏季去布莱顿度假,喘息了一下。

他俩约定这段时间,什么正事都不做,什么也不参与,只安然享受着假期。

就像是个新的蜜月期那样,不同的是两人十分熟稔,并全心全意地信任着彼此。

散步时,看着骑马过去的骠骑兵团。

全然陌生年轻的面孔。并非是他曾经呆过的第10骠骑团,这一支早被派往了半岛战场。

维多利亚战役中,英军虽然大获全胜,但光军官就阵亡了426名,不算受伤截肢和后续因感染过世的。名单中能看到不少熟人和听说的名字,他们有的还和艾丽西亚跳过舞,一时唏嘘。

更别说这漫长的,接近20年断断续续的战争,总共死伤的人有多少。所以英国青壮年男子的数量失衡,许多小姐因此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保持未婚。

那群还没上过战场,视参军为时髦的年轻人,穿着匈牙利式的半披制服,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

他们顶着军帽,骑马掠过时十足卖弄,展示着挺拔的身材和面貌。

威廉.卡文迪许当年也是其中的一员。谁能想到他现在会这样呢。

短短的一年时间就能让人变得沉着,当然,也不全算是。

比如现在,他拉着艾丽西亚去吹海风,站在礁石那,过了会突然跳下来,留着艾丽西亚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高处,张开手,期盼着她让他接住她。

卡文迪许在等着她开口,艾丽西亚迷惑地看着,她提起裙子,绕路从一边台阶下来了。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在他吃瘪后,她感慨着。

他埋怨似的,一把拦腰抱起她。

在布莱顿,除了摄政王耗巨资修建的宏伟建筑,军官们驻扎的营地,离不开的就是海边的栈桥和洗海水浴。

医生认为越冷的海水效果越好,布莱顿还是太南了,要是可以去北边伦敦附近的绍森德很合适。

但英国最南部的海水,当然都要比南法那边的要凉的多。

艾丽西亚这样热衷于泡温泉,洗热水澡的女孩,对海水浴不太热衷,她全然是冲着挑战自己,锻炼意志去的。

女士们洗海水浴要穿着专用的长袍,坐上一种能到海边的马车,在遮掩中下去,和男人隔开。

她提着裙子,赤脚走在海浪中,眯着眼。旁边的人们拿着带着的容器,舀着海水泼在身上,把皮肤洗得通红。

他俩看着天边掠过的海鸥,听着此起彼伏的悠扬叫声。

悠扬地欣赏着风景,视线放在了不远处的老夫妇身上,那位太太戴着无边软帽,旁边的老先生笑眯眯给她浇着海水。

乡绅模样,两人大声地说着话,像是最普通平常的一对夫妻。是来度假的千千万万人的缩影。

卡文迪许和艾丽西亚对视了一眼。

他坚信他们以后也会是这样。

花时间玩够了海水,度过一个下午,艾丽西亚蹙着眉,仔仔细细地冲洗着。

她认为冰冷的海水,能保持头脑清醒。卡文迪许好笑地看着。他已经预备好结束后喝点热茶。

他很高兴看她体魄一年比一年强劲,她身高还在长,面上的丰盈逐步褪去,越发突显出精致出挑的五官。

她的眼睫,唇齿,脸庞还带着绒毛,又是掩饰不住的稚气。

他想起她穿着婚服,成为他新娘的模样。那时候他看她装扮惊艳地走出,头上罩着繁美的面纱。

他满心雀跃,脑中一下空白,他伸出手,她挽着他上了马车。

面对面地坐着时,他反复地排演着圣坛前宣誓的台词,生怕出了纰漏,一遍遍地确认着怀中的戒指。

他紧张,无措,说话都在颤抖,他以前一直理解不了,婚礼这样的事,男方怎么能口齿不清,有差错。

没想到一向伶俐,无所畏惧的他,真差点成了出丑的那一个。

他离十四岁时的他,知道的未来那么近,他以前那么畏惧,害怕,现在又充满期待。

“她是我的妻子。”他们的手搭在一起。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在心里默默想。

晨时艾丽西亚出来散步,她穿着白裙,站在海中的栈桥上。

日出的光辉镀在她的身上。

他来找她,看着白色灯塔前的那个身影,执着地望着。

海上的帆船,错位看起来,离灯塔越来越近。

他在想,她会回过头吗,在那艘船驶到之前。

他正想着,她转过了头。

那么远,但他能想出那副相貌,到具体的睫毛根数,纤长卷翘。

她自然地冲他招了招手,他踱着步,微笑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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