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
“没有!”
“那你心虚什么。”
?夏低头默默把饭给吃完,她走的时候取悦和罗音还在互怼。
看似气氛紧张,实则她是俩乐在其中。
不想见到的人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
苗夏本是打算走楼梯,瞥见电梯下到二楼了,便放弃了走路。
"AJ"
电梯门开,走出来几个研发部的人。
苗夏垂眼站在一旁,等到没人出了,便走进去。
“夏夏。”
她猛地一顿,抬起头,骆一澎就站在面前,看向她的目光很柔和,不再像早上时那样淡漠。
电梯门自动关上。
骆一澎上前一步,苗夏立即转身,她想摁开电梯门,却不料电梯已经在上行中。
她无声的抗拒与躲避刺痛着骆一澎的心,“夏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
苗夏盯着紧闭的电梯门,始终一言不发。
"......"
电梯来到三楼。
门一开,苗夏迫不及待就想出去。
脚刚抬,她却又立即缩了回去,神色不太自然地和门口站着江斯淮打招呼。
“江总。
江斯淮微微点头,目光从苗夏脸上掠过,看向骆一澎。
赵助理疑惑地看着去而复返地骆一澎,“骆总,您是落下什么了吗?”
骆一澎表情早已恢复如常,笑道:“钢笔落在会议室里了。”
“好的,您和江总先下楼,我去会议室给您拿。”
江斯淮往电梯里走,经过苗夏身边时稍微顿了下,“你也下楼?”
苗夏摇头,迅速走了出去。
骆一澎生生忍住想追上苗夏的冲动,眼睁睁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逃一样的离开视野范围。
江斯淮眉头轻皱,他不瞎,身旁人对苗夏直勾勾的眼神他全看见了,“骆总,在看什么?”
骆一澎眼微垂,唇边的笑有些苦涩,“你们工作室的人都很年轻有朝气,让我想到了上大学那会。”
江斯淮淡笑不语。
晚上七点,苗夏回到江斯淮家。
家里没人,狗也不在。
换鞋的时候她在玄关口蹲了十多分钟,站起来时脑袋一阵眩晕。
胡书雨在这时候打来了电话,她说她今天把结婚证给领了。
“这么突然?”夏很惊讶。
虽然她和丁临已经交往了快六年,但苗夏记得丁家并不是很满意家里有两个弟弟的胡书雨。
“都是我妈撺掇的,我公司不是给我们这组安排了个很大的项目嘛,这项目成了的话我就能买台二手车了,至少今年到明年上半年我都不会辞职。丁临下个月就出发去北京了,我妈担心大城市诱惑多,怕丁临见了大世面就不要我了,赶紧让我们
把证给领了。”
苗夏把鞋子放进鞋柜里,挨着江斯准的球鞋摆放,“那恭喜你啦,多年心愿终于实现了。”
胡书雨轻笑,“多亏了我妈她去逼了丁临一把,不然没戏。对了,你那边怎么样了,骆一澎找你没?”
“找了。”苗夏拎着超市买回来的东西往厨房走,“今天在公司里也碰着了。”
“然后呢然后?”胡书雨八卦道,“当时你老公是不是也在现场,场面一定很刺激。
苗夏无奈一笑,“书雨,请把你对江斯准的称呼给改了,他是我的老板。”
“也是你的合法老公。
".....
两个人聊了半小时,苗夏虽然一直在厨房里,但眼睛总会往客厅瞄,观察着会不会有人这时候回来。
一直到九点,别墅里还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总会对一些事后知后觉,这个别墅实在是太大了,或许是因为装修风格偏暗冷系,安静下来时苗夏莫名会怵。
从厨房出来,她端着煮好的晚饭,想直接去楼上吃,才走到楼梯口,门铃忽然响了,把她给吓得一激灵。
这个点,会是谁?
苗夏不敢轻易开门,走到玄关口,往电子猫眼里看。
屏幕上的男人眉目清俊,唇色很白,五官和江斯淮很像,但他更柔和些,给苗夏的感觉和那天在照片里看见的一样。
她一手端稳饭碗,一手拧开门把手。
下着小雪,风很大,把苗夏披肩的长发给吹得乱七八糟,显得人有些狼狈。
她赶紧捋开遮住脸的头发,用着种极其客气的笑容面对江斯衡,“你好。”
屋里有暖气,苗夏回来就脱了大衣,身上就剩一件高领毛衣,庭院里刺骨的风涌过来,她冷得发抖。
而对面站着的男人,从她开门起就很安静,一双漆黑温和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她感到奇怪,抿抿唇,说:“斯淮他还没有回来,你要进来等他吗?”
江斯衡敛起眼中的情绪,点头,“进去吧。”
他跟着苗夏身后走进去,换好鞋,瞧见她很拘谨地站着沙发边上。
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量起她,很标志的一张脸,肤色雪白,眼睛......很像很像,比照片里让人更恍惚。
“你忙你的吧,我坐着等他回来。”
苗夏把碗放桌子上,往吧台走,“那我给你倒杯热水。”
他脸色很差,看着很虚,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倒下会破碎的感觉。苗夏想到路政峰的那些活不了几年的话,不由得唏?起来。
大好年华,却被病痛给折磨着。
苗夏倒完水后没上二楼,也没吃饭,再怎么说这也是江斯淮的家人,虽然说还没有正式见面,她现在把人家独自在客厅也不太好。
江斯衡握着水杯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苗夏已经住在这里了,如果知道,今晚他不会来。
落地玻璃窗外,没有月光的夜晚,闪烁着光芒的圣诞树成了今晚雪下唯一的温暖。
苗夏安静凝视着院子,她不知道该和江斯衡说些什么。
“你还没吃饭吗?”江斯衡注意到了桌上那一碗清汤挂面。
苗夏点点头。
“你吃吧。”怕她是觉得他在不方便,江斯衡站起来,“我去书房,阿淮回来时麻烦你告诉他一声。”
“好。”苗夏也不自觉站了起来,她看着江斯衡顺利进了书房,才慢慢吁了口气。
她照顾过病人,所以会下意识紧张起来,生怕江斯衡磕着碰着。
面刚吃完,江斯准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哥来了?”
“嗯,才来不久,他在等你。”
听筒那端静默了下来。
苗夏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收拾好碗筷,起身往厨房去。
碗放进水槽时,江斯淮才又开口。
“你回房间待着吧,别出来了,我半小时后能回到。”
苗夏怔愣两秒,下意识问:“为什么………………
江斯淮再度沉默。
苗夏在他这次的沉默中突然醒悟过来,她好像有些越界了,这声为什么不应该问出来的。
“我现在在厨房,洗完刚吃完饭的碗就回二楼,不会再下来。”她接着道,“你哥在书房等你。”
江斯淮顿了下,解释的话被他咽了回去,只说:“碗用不着你洗。”
“顺个手的事。”苗夏问,“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挂电话了。”
没听他说话,苗夏准备挂了,手机才刚拿离耳畔一点。
江斯淮的声音又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吃饱了吗?”
声线不同于往常,竟多了几分温柔。
苗夏微微吃惊,不明白他突然这样是闹哪出,明明上一秒还用着疏冷的口吻同她讲话。
沉默片刻,她回答饱了。
“嗯,知道了。”他先把电话给挂了。
挂断前,苗夏很清楚地听到了一句声“阿淮,还喝吗”。
没听错的话,那声音来自于陈君雅。
今
晚是最一和望夏资本,还有扬新创意的饭局。
望夏资本的老总关荣锋在,避免不了要喝酒。
关荣锋还是个酒量特别好的人,陈君雅和江斯淮两个人都不够他喝的。
赵助理把车开到酒店门口,下车瞧见一行人里脸色一般的江斯淮,就知道他今晚肯定喝了不少。
“江总,望夏十分期待这次和最一的合作。”关荣锋老谋深算的眼睛里满是对江斯淮的欣赏之意,“可别让我失望啊。”
江斯淮弯了弯唇:“关总,最一不会让您做赔钱的买卖,您得相信骆总的眼光。”
关荣锋大笑,拍了拍一旁骆一澎的肩膀,“我自然是相信小骆的,不然今晚这局我也不可能会来,接下来就全权交给小骆了。”
骆一澎笑道:“关总,放心。”
“那行,我就先回去了,明早还得飞英国看静妍。”关荣锋忽然看向骆一澎,“静妍那天在电话里说想见你,下个月抽空过去看看她吧。”
“好。”在关荣锋转身后,骆一澎脸上的笑迅速淡了下去。
江斯淮略有深意地看了骆一澎一眼。
关荣锋走之后,陈君雅才出声。
“梁深在酒吧组了个局,再晚点要到江边放烟花,你俩想去吗?”
“不去。”江斯淮往台阶下走,提醒了句,“少喝点,明早还有会要开。”
陈君雅的失落瞬间被江斯淮后面那句话给冲淡了,她抱紧胳膊,低头笑笑,“听你的。”
骆一澎好奇的目光在陈君雅和江斯淮之间打转。
这两位只听说是大学校友,莫非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赵助理车开得飞快,二十分钟不到就开到了江斯淮的别墅门口。
江斯淮下车,雪花落在肩头,赵助理撑开伞,他抬了抬手,“明早的早饭不用准备了。”
赵助理应了声好,看着江斯淮径直穿过庭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头回看他这老板表现出着急。
江斯淮推开客厅的门。
又是一室的冷寂,今晚江比和樊子琴在老宅过夜。
他先上了二楼,敲开了苗夏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