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瓶颈通常有两个办法,要么靠不断地增涨修为,将其自然而然地冲破,要么靠在战斗和搏杀中,激发出潜力,突破那?屏障。
前者很耗费时间,糜月等不了,于是她拉着副宫主们陪她打架练手。
供弟子切磋的演武台前,人影交错,神相的光芒和拳脚带起的风声不绝于耳。
“宫主, 我不行了......”
“我也不行了,手腕好酸,饶了我罢。’
糜月还没怎么耗费?力,副宫主们已经瘫了一半,有些还没上场的副宫主见状,忙借口宫中还有事未?理完,当即拔腿开溜。
半年前的糜月还能同她们切磋得有来有回,?着她找到心法接突破,她和副宫主们的修为已经拉开了三个大境界,就?副宫主里修为最高、最年长的廖红叶,拿出全力也在糜月手下撑不过二十招。
她喘息着挥挥手,副宫主们作鸟兽散。
这就是修为高的苦恼吗,竟一个陪练都找不出来。
糜月郁闷间,忽然瞥见台下梨花树下站着一道清隽挺拔的身影,她怎么把?无恙这个人形沙袋给忘了!
“谢无恙,你来陪我过招。”
糜月今日穿着莲红色束腰战裙,头发上难得没多坠饰,只别着一根凤尾羽簪,日光穿过云?映在她身上,如远山含黛的眉眼生动鲜活,下巴微扬,“你就当是在同我以命相搏,生死决战,不许放水!”
“好。”?无恙应声。
台下,聚集着许多弟子在看热闹。
年轻的宫们给各自刚从演武台上下来的副宫主们,捏肩捶腿。江蘅也站在薛紫烟身后,手拿着绢帕,帮她擦着汗。而台上,糜月同?无恙已悍然出招,?气震荡,烬花虚影和闪烁的剑光令人眼花缭乱。
江蘅心下惶惶,这年头,待宫不仅陪睡,还要陪练的吗?
这也太难了。
烬花虚影悬挂空中,比天边的烈阳更?,无穷无尽的火焰球从花瓣边缘散落,袭向台上的人影。
无为剑挡在谢无恙的身前,以剑柄为圆心,旋?着形成了一扇盾牌,卸去了大部分的攻势。
糜月操纵着烬花靠近,无数的火焰球几乎凝成了一?火蛇,从四面八方地朝谢无恙抽去。经过这些时日的双修,她经脉里的?气鼎盛,连同烬花神相也更凝实,谢无恙不敢大意,后撤了两步,那道火蛇紧跟不舍地咬向他。
众人只见前面白光一闪,一?体型不逊于那条火蛇的白蟒神相出现在谢无恙身前,与火蛇相撞,撞出无数碎落的火焰。
白蟒晃晃头,抖落脑袋上的火焰,碧绿的竖瞳瞅瞅糜月,又瞅瞅空中旋?的烬花,对眼前的情况一脸懵然,似是不明白这俩人怎么就突然打了起来?明明昨晚他们还在一张床上这样那样。
白蟒不顾主人的指令,吐着蛇信,像条闻着味的大狗似的凑过去想和烬花打招呼,烬花察?到那熟悉的幽冷气息的靠近,没有再喷发火焰,犹豫地往糜月身旁飘了飘。
意识到彼此之间的神相太熟,打也打不起来,糜月收回烬花神相:“算了,不用神相打了,用武器吧。”
糜月平日嫌麻烦,最惯用的招式就是神相辅以学法,但并不代表她不会兵器,相反,她什么武器都会用一点。
她平时太依靠神相了,舍弃神相不用,反而可能会更激发她的潜力,从而突破瓶颈。
她从储物袋里拿出一条软鞭,对谢无恙扬眉道:“再来。”
糜月没有本命法宝,更没有能和无为剑匹敌的利器,若换成其他武器,必然会落了下乘,只能用软鞭以柔克刚,反而能有一敌之力。
琼山之巅,风声朔冽。
鞭稍所到之?,仿佛能撕裂空气,每一次软鞭和无为剑的碰撞,都会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仿若新春的爆竹,火花同?光四溅。
糜月握着鞭柄的手心,不知不?间冒出了汗。
谢无恙果然没有放水,每一次剑尖呼啸着?而又?地贴着她扫过,她能感到那股久违的身临险境之感。
体内的灵力如同涨伏的浪潮,带动那层瓶颈仿佛鼓胀到随时会裂开的水球。
谢无恙感受到她灵气的不稳,引导着她挥鞭将杂冗的灵力散出,连同琼山上空的薄雾都被这两道对立的强大力量,搅动着雾气涌动。
待到雾气微散,风声静止之时。无为剑的剑尖停留在糜月眉心一寸之距,而她手中的软鞭则如滕蔓般紧紧缠绕住了剑身,无法挣动分毫。
虽然同谢无恙的第上百次切磋,仍未分出胜负,但酣畅淋漓地打过一架之后,糜月明显感觉到那瓶颈几欲冲破的松动,回到寝殿之后,她立马趁热打铁地开始打坐运转心经。
谢无恙陪在她身边,同时为她加护了一道灵力屏障。
这次,她有了烬虚心经,还有他在旁看护,定不会再出现那走火入魔的意外状况。
面前的少女双眸紧闭,身上的灵气有些躁动,因为专注冲击境界,肤色有些发热地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