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觉得不该,那便替本王道个歉?”
“可是皇浦司查清楚了?”魏长烨不搭理魏循的嘲讽,转而笑道:“皇兄可是不相信你会刺杀陛下,还打算一会儿去求求母后,不想,你就来了。”
魏循似笑非笑凝着魏长烨,看似含笑柔和的眼睛,底处却一片冷意,时不时微挑的眉头,似乎很是高兴。
“你倒是好心。”
“都是一家人,皇兄自然信你的。”魏长烨道:“霍?呢?"
明知事情如何还装模作样的朝魏循身后瞧了瞧:“他没护送你入宫?”
魏循未搭理他,抬脚想要再上前,一道尖锐女声就朝殿内传来:“皇兄这是做什么?敢杀大臣,还敢刺杀皇兄,如今被母后禁足还敢入宫来?皇兄这是当真要谋反?”
魏绾音缓缓走来,目光落在朝颜身上,冷笑:“一个丫头片子,皇兄竟是称她为神医,皇兄莫不是昏了头了?”
从小到大,这是魏绾音第一次敢这么和魏循说话,此次,魏循当众承认刺杀魏安,欲谋反,待魏安清醒,魏循定然逃不过一死,她当然得趁此时踩魏循一脚,以报这些年来他的狂妄,魏绾音心头冷哼,魏循还曾瞧不上她,简直可笑。
魏长烨闻言,唇角扬起一抹嘲讽,若有似无朝一旁让了让。
魏绾音冷冷盯着魏循:“你平日里打杀大臣,皇兄屡屡包容你,可你呢?竟然心狠至此,要杀他!”
“皇兄从小到大是怎么待我们的?你全都忘了?”
“如此狼心狗肺,实在不配为我皇室中人!”
魏绾音语声高昂,一句一句的质问,直逼魏循,群臣纷纷为她捏了把汗,一方面却又觉心情舒畅,不喜魏循的人诸多,可整个朝堂,敢高声质问,当面唾骂他者却没几个。
微风拂过,发丝随之微微浮动,在魏绾音的声音落下后,无人敢语,只定定瞧着殿中对立的二人,魏循手指微动,群臣当即屏住呼吸,魏绾音还想要在开口,喉间便猛然一梗,紧接着疼痛窒息感袭来,她当即瞪大眼,双手不停挣扎捶打面前
人。
魏循手中力度收紧,将人扯到跟前,瞧着眼前人急切的捶打又挣扎,他笑出声来,眼神如同再看一具尸体:“你想死要早跟本王说,本王送你一程也就是了。”
魏绾音瞳孔颤颤,恐惧蔓延全身,只觉冰冷刺骨,她急切抬手去拉魏循另一只手,像是要祈求,魏循抬手避开,“你与谢观清是何关系?”
闻言,魏绾音本就惨白的面色更白了,想要阻止魏循开口,可她此时却无法发出声音来,眼眸通红一片。
“阿循!”魏长烨见魏循真的下了死手,忙快步而来,“怎可对绾音下此重手?你当知道的,她不过是性子差了些,也是太担忧陛下了,不是有意的,快放手!”
“性子差?”魏循偏了偏眸:“性子差就可以与有未婚妻的人苟且?”
“你胡说什么?绾音还是姑娘家,这传出去让她日后怎么做人?”
“那便去死啊。”魏循一脸平静,扫了魏绾音一眼,手下力度放轻了些。
魏绾音终于能呼吸上来一点新鲜空气,此刻,哪里还敢骂魏循,仅能够用的喘息,一句接一句道歉,说的艰难又急切:“皇兄,绾音不是有意的。”
“皇兄......”
“你知道谢观清有未婚妻吗?”魏循声问,出府前,元墨告诉他,他查出,闻溪突然对谢观清转变,乃是魏音与谢观清有那方面的关系。
魏循眯了眯眼,他就说,闻溪那样的人,怎么会突然转了对一个人的想法,原来竟是这般,谢观清比他想的还要恶心。
魏绾音忙摇头:“皇兄误会了......”
众臣面前,她怎么敢承认?若是传了出去,她一个皇室公主与有未婚妻的人………………
那母后定然会生气,若是母后不喜欢她了,那才是完了。
魏循冷笑:“本王生平最讨厌骗子!”
手下再度用力。
“王爷。”谢观清终于出声,嗓音温润:“臣此时未有未婚妻,臣与长公主殿下也并非王爷口中所说的那般污秽,王爷莫不是误会了?”
魏绾音忙点头:“皇兄,你真的误会绾音了......”
霍?进来时便是这般场景,眼皮跳了跳,魏长烨余光瞧见他,心下一松,瞪了魏循一眼,双手环抱胸前,一副准备看好戏的姿态。
“永亲王,安王。”霍?道。
魏长烨也不再想着与魏循装什么兄弟情深,这压根就不是人,他在用力些,魏绾音恐怕就要死了,他冷冷道:“霍大人办事何时如此粗心大意了?竟是连永亲王何时出府都不知?”
霍?一愣:“不是啊,臣此时来,是传太后旨意的,永亲王暂定无罪,允口中神医为陛下诊治。
“你说什么?”
众臣纷纷一惊,太后懿旨?
魏绾音身子直泛软,泪水当即含了泪水:“皇兄,今日是绾音冲动,皇兄别与绾音生气。”
魏循用力推开魏绾音,嫌恶的用帕子直擦手,:“本王从来不会怜香惜玉,要哭就滚远些,脏了本王的手。”
魏绾音脸一阵白一阵红,面对魏循的羞辱,她不敢再挺直腰杆骂回去,只道:“我们是亲兄妹啊,皇兄如此,就不怕绾音再也不理皇兄了?”
魏循直接听笑了:“当今太后,只有二子,你是什么东西?配与本王称亲?”
此刻,不止魏绾音了,魏长烨的面色也是难看的不行,群臣面面相觑,谁也不敢阻拦魏循。
倒是谢观清,在瞧见魏循身旁人时,不禁瞪大了眼,气息也在那一刻凝固住。
朝颜!她何时回了汴京!
想起那日公主府莫名熟悉的身影,他心头猛然一沉。
闻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