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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书香世家>女生耽美>被继兄阴湿觊觎后> 45、第 45 章(加更)

45、第 45 章(加更)(1 / 2)

夜幕沉下,府中大夫分别跑了两个院子,春心跟着大夫前去抓药。

回来时拿着药,急着去后厨煎药,当路过庑,恰好遇上眉眼深邃,神色冷峻的青年外面回来。

他玄黑披风都还没有解下,阔步朝前而行,浑身都是不近人情的冷冽气息。

息扶藐冷着脸,止步,问:“婵儿可在院中?”

春心想起姑娘现在的模样,心中突突地跳,不敢有隐瞒,赶紧俯身行礼:“回公子,姑娘已经回来了,在,在园中休息。”

息扶藐冷淡颔首,乜斜她手中提着的油纸药包,“去煎药,晚些时候在送过去。”

春心头埋得更低了:“是。”

息扶藐直径越过她朝着前面行去,高大的背影融进碧色的绿植中。

待他走了,春心长吁一口气,卷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薄汗,不敢再耽搁,走得匆忙。

蝉雪院一路过来并未点灯,香闺中只亮着一盏摇晃的鎏金灯,纱帐勾挂在两侧,拔步床上隆起薄薄的弧度。

躺在榻上,裹着后褥的孟婵音面色惨白如霜,口干舌燥,原本水润的唇瓣都裂了。

她从外面落水回来便一直在睡,此刻软着发烫的身子醒来,嗓子像是被塞了一把烟灰,沙哑地唤了几声‘春心''。

隔了好久都无人应答。

料想春心许是跟着大夫出去了,孟婵音扶着窗沿想要撑起来,但浑身无力得一下又软了下去。

艰难地坐起身,趿拉上木屐,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有力的长臂将她横抱起来,又放了回去。

她抬起疲倦的眼皮,转头看去,一盏清水抵在唇瓣。

看见面前的水,她顾不及是谁,矮下头张口便匆忙饮下。

一盏水很快就喝完了,喉咙仍旧又干又涩的。

“还要......”她哑声呢喃。

见她意犹未尽得还想要,息扶藐将她放在榻上,转身走向屏风外的茶桌。

倒了一杯茶,待散了热气变得温凉后,他再走进来。

躺在榻上的少女湿润着一双漂亮的杏眸,遥遥地望着他,眼神又软又乖。

息扶藐默不作声的扶起她,让她靠在肩上,又将水递过去。

孟婵音低头含住茶杯,这才发现这是温水。

喝了几口,她轻轻地别过头不要了。

息扶藐刚放下茶杯,怀中的小姑娘就主动地牵着他的衣袖,可怜地唤:“阿兄。”

这一声叠一声的软软腔调,无论是谁听见都会忍不住心软。

而他神情冷淡地看过去,冷峻着脸,并不为之所动。

早知他会生气,孟婵音心中庆幸现在他再生气,也拿她没有办法。

“我病了。”她语嫣自然地埋在他的怀中软声软气地撒娇,从乌发中露出的半张脸颊红红的,纤细的身子盖着素色暗纹薄褥,整个人都像是长在水中的小花,满目皆是脆弱。

见她如此,息扶再有气也散去了,但仍旧冷着脸。

孟婵音等了许久,抬起发烫的小脸,躺在他的腿上可怜地眨着水漉漉的眼:“阿兄,今日是我的错,不应该出府,也不应该去游湖。”

“阿兄别生气了......"

小猫儿般地黏。

息扶藐抚她发烫的脸,语气不明:“原来也知道我会生气啊。”

孟婵音眨眼,笑得很天真:“阿兄的生气中,还有我去见别的男人吗?”

话音甫一落下脸颊便被捏了,但又不舍得太用力,留下一道红印就松手了。

他神情冷冷的:“没有。”

未了,他蹙眉又道:“我并非不容人的小气之人,不然也不会让那些人的画像,出现在你的眼前。”

孟婵音不信,但脸上还是露出十分信任:“嗯,我知道,阿兄待我最好了。”

他说的话,她是真的不信。

他一贯做了阴损之事,喜欢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不了留,想怀疑都寻不到证据。

就如同娄子胥的事,都被骗得团团转,还逢人都说与他无关。

可她的“好阿兄”真的就这样无动于衷,这样大公无私吗?

她是不信的。

息兰认识李默,而李默思慕息兰,这一切他真的不知道吗?

大夫人选定李默时无意就提了一句,是过了他眼的。

所以算是经由他的手,最后才选的李默。

选一个心中有别的姑娘的男人,其中是何意,大约只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他就是吃准了,她知道后不可能会再爱上李默,甚至说不定他对李默也很了解。

她嫁过去,李默娶不上心爱的女子,每日一看见她便会想到息兰,时日久了就会冷心肠,不会碰她,也不会将她当成妻子。

待到夫妻感情破裂后,好阿兄寻个理由再让息兰与李默相遇,到时候她必定会被弃,最后只能被好阿兄接回息府养着。

他这个太坏了,不留余地的算计这一切。

孟婵音心中泛起酸,忽然有些难受地侧过身,从肩膀滑落,她腻歪在他的怀中,小声地呢喃:“阿兄,我好冷。”

滑落的被褥便被拉了起来,她整个身子都被裹在里面,暖意环绕,她却还是冷得发抖。

息扶藐仔细端详她脆弱的眉眼,冷淡的腔调柔下,宽慰道:“刚才来时,我看见春心拿着药去煎了,一会儿喝完药再睡,明日我再让大夫过来看看。”

孟婵音闭着眼摇头,一滴泪顺着滑落,真的难受得抱住他的腰,声音朦胧地压抑着哽咽:“我会乖乖吃药,乖乖听你的话,别生气了。”

息扶藐抚摸她柔顺的乌发,无奈道:“没在生气。”

“骗人。”她闷声。

息扶藐轻叹,低声哄她:“抬头看哥哥,真没有生气。”

她抬起脸,气呼呼的鼓着潮红的双腿,委屈地指责他:“你从过来都没有笑过,一直冷着脸,讲话也凶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生病的她脾性也不知怎就变得这么大。

息扶藐对她露笑,低头吻她泛红的鼻尖,“真的没气,是我的错,见到婵儿不该不笑的。”

他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好一阵,她这厢方才满意地翻身往床里面滚。

少女裹着被子,睁着明亮的眼看他,嘴上开始催促:“我原谅阿兄了,快些回去罢,天黑了,阿兄这么晚了还在我房中,别人知道了会不好。”

又是用完就丢。

息扶藐站起身,踱步至窗下的椅上,懒着骨头睨她道:“知道了又怎样,谁敢说什么?”

他能说这句话,是因为息府是他的,也因为他是人,用人敲打、拿捏得很好。

息府没有谁敢多嘴他的事,所有人口中传道的全是他爱护弟弟妹妹,可谁知道他在妹妹的房中做过什么?

孟婵音说不出话,转身不搭理他了。

春心很快就端着熬好的药回来。

一进门便看见长公子坐在棋盘面前,骨节分明的指节中夹着一枚黑棋,冷白与黑碰撞,疏离又清冷,而姑娘裹着被子在榻上昏睡着。

俊男靓女,气氛温和,不像是兄妹,反倒像是一对成婚已久,还恩爱的夫妻。

这......都是成年兄妹了,长公子这么晚了,还在姑娘的房中似乎有些不好。

听见声音,息扶藐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棋子,单手撑着侧脸淡淡地看着。

春心上前唤醒姑娘:“姑娘,起来喝药了。”

孟婵音本就是因为不想和息扶藐讲话,所以在假睡,唤一声就顺杆子下来,佯装刚醒来。

她迷糊的被春心扶起来,偷偷瞥了眼窗边正厚着脸不走,只为监督她喝药的男人。

春心递过去:“姑娘温的。”

不想喝苦药。

孟婵音温吞地敛下乌睫,凝着黑乎乎的药,认命地端过来,在青年的目光下苦着脸喝下。

刚喝完,对面的人便站起身,望着窗外听色道:“天色不早了,婵儿好生休息。”

果然是监督她喝药。

孟婵音倚在春心的身上,柔弱地垂鸦睫,捂着唇轻咳,“阿兄慢走。”

他嘱咐春心好些事宜,然后才出了门。

待他离去后,春心一边服待她洗漱换衣,一边感叹:“长公子果然还是最疼姑娘,刚回来得知姑娘生病了,第一时间就来看你。”

孟婵音闭着眼没有说话,倚在床架子上,莹白的小脸透出破碎的脆弱比珍贵的珠子都更让人生出怜悯的心,生怕力道大些就碎了。

她正在想今日的事。

或许是她多想了,其实他没有她刚才想的那样坏,只是想让李默与她成不了。

相比较前者,她更想是后者,若是前者,她这辈子都注定逃不出他,只能被他玩弄在鼓掌中。

夜晚阒寂,清冷的月光从菱花窗牖中探进来,好似落的一地青白的霜。

夜里,孟婵音又发烫了,难受得在榻上翻动,白净的脸庞全是绯色。

她神识模糊间,隐约看见青年将她抱了起来,动作很温柔的将她整个抱住。

“阿兄,好热……………

她不满地呢喃,但身子却老实地往他身上钻,像一只有傲气但不多的小猫儿。

息扶藐将她圈好,轻拍她的后背,“热一会儿,发汗了就好。”

这是偏方。

她在心中腹诽,然后将他抱得紧紧的,滚烫的脸颊贴在他的颈项上。

窗扉透进来的光很黯淡,再加之床慢散落,里面便越显昏暗。

少女乌发铺洒,小巧挺立的鼻上透着薄薄的汗渍,双腿陀红,唇色艳艳,乖得毫无脾气,睡得香甜温柔。

她像是清冷的月光,是画中的小玉观音菩萨。

息扶藐轻垂长睫,凝看着怀中的少女,心口处是烫的,是软的。

这一刻他生出荒唐又吓人的念头。

她与他若是能死在一起该多好。

他轻吻她的发顶,将她抱得很紧,缓缓闭上了眼。

这次落水重病可连累极了孟婵音本就虚弱的身子,整日手脚无力,人都似要败了的花。

好在她只有在第一日发烧过,那天夜里睡一觉起来轻松多了。

得知她受寒生病,大夫人造人送了些补品,三姨娘与息柔一起来过一两次,其余的姐姐妹妹都相继过来,但更多时候都是息兰一天三次地往蝉雪院跑。

小姑娘坐在她的房间中,叽叽喳喳地陪她散闷。

看见脚榻上的木匣子中摆放着一双婚鞋,息兰忍不住问:“她姐姐,这不是当时………………”

话从口中出去一半,她要时闭上,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这双绣鞋是当时娘送来的花样,本是给婵姐姐出嫁所用的,虽然府退亲了,但是现在婵姐姐正在与旁人定亲,若是定下来,年后照样出阁。

若是时间紧迫,这双没有穿过的鞋恰好可以用上。

想到这,息兰神情微蔫,不如方才活泼。

孟婵音望着小姑娘,牵起她的手,不经意地轻声道:“一直没问过,兰妹妹与李公子早就认识对吗?”

见她如此问,息兰心中陡然突跳,无端心虚起来,悄悄抬眼窥她的神情。

见她除了温柔没有别的神情,迟疑地点头:“认识,之前与他在书院一起读过书。”

“原是如此啊。”孟婵音颔了?首,轻咳着又问:“那兰妹妹觉得他为人如何?”

息兰如实道:“很好,除了爱读死书之外没有别的不好,在书院也乐于助人,品行都很好。”

能入千娇百宠养大的小姑娘眼底,必定不止相貌好,文采与品行同样出众,不然之前大夫人也不会将人放在她的眼前。

孟婵音心中轻叹,可惜了。

她对李默并不反感,但李默却注定与她只有点头之交了。

息兰见她眉眼染愁,遂问她:“婵姐姐,你怎么了?”

在她看来,李默比沈浪不知道好多少,能嫁给李默怎么还会叹气?

孟婵音摇头:“没事。”

见她似有心事不愿说,息兰没再问。

两人在屋内又说完了其他话,时辰一点点过去。

还没有待多久,息兰就被人唤走了。

道是沈府来人了。

息兰一猜便知是与有关,遂在下人离开后,转身对孟婵音撇嘴。

“又是沈泉,他平白无故地约我作何,我是真的不想见到他。”

孟婵音安慰:“兰妹妹若是实在不喜沈公子,可与大夫人说说,毕竟是一生的事。”

息兰垂头丧气地道:“娘就看重沈年轻有为,算了,反正我也看出来也好像对我没有心思,说不定几次过后他就主动说不联姻了,我再去见见他罢。''

孟婵音点头。

息兰走后房中就没有了人。

她趴在美人榻上,柔情的目光望向窗扉外面的晴空。

息扶藐抱着黑猫进来时,目光落在她的侧颜上。

孟婵音余光看见衣袂玄色,顺而望去。

见他面容清秀,抱着黑猫倚在立屏上,长身玉立风姿卓越,映得似篆刻如石壁的一幅画。

“阿兄。”她轻咳嗽几声,白净的小脸霎时绯红,捂着胸口羸弱如扶风而扬的柳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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